“哦?寻你作甚?是为了过问雪儿脉象?”
姜鈺问道。
“若真是如此,我倒也不必来这一趟。”
贺知林冷笑。
这位顾駙马,有趣得很。
早晨他前脚刚走出朝露堂,黄福便立即上前来请。
他隨黄福走去,却被带到一处僻静少人的院落。
顾霖坛端坐在院中石凳之上,正在品茶。
黄福请他稍候在院子门口,便前去同顾霖坛稟报。
他四处打量,这院子偏僻得很,屋房都是空置的,顾府应是还未启用。
请他相见,却不在正堂,不在书房,而是挑了这么个地方。
他心底里明白了七八分,这顾霖坛心里有鬼。
见顾霖坛同黄福交代了些什么,黄福弯腰頜首,又往门口走来,对他道:
“先生,我家大人请您过去。”
接著黄福自行离去,不多时,有两名小廝走来。
贺知林心下暗骂,这是审犯人呢?还找人看著。
他朝顾霖坛走去,作揖道:“顾大人。”
顾霖坛见他走来,立时起身道:“顏先生,请坐。”
贺知林坐到他对面,顾霖坛伸手推了一杯热茶到他面前。
顾霖坛面露歉意,道:“实在是烦劳先生了,让先生拂晓未至便为我家劳累奔波,顾某以此茶向先生赔罪。”
说罢,他饮下自己杯中的茶水。
贺知林却只是一脸玩味地看著他,並没有动。
顾霖坛有些尷尬不悦,自己折节下士,已是恭谦,却不想此人如此无礼。
贺知林终於开口,道:
“不知顾大人寻见顏某,所为何事?”
“顾某听闻先生初至京中,住处尚未落定,希望能帮先生寻一舒適之所,以偿打扰先生之失。”
顾霖坛温和笑道:“此府乃是圣上所赐,顾某在京中还有一处旧宅,虽地处僻静,但也有少人叨扰的好处,可供先生安住。”
“我在现在的住处住得挺舒心的。”贺知林漫不经心道。
“行医嘛,”他笑著盯著顾霖坛,“本就该立於市中,不然病人如何寻到我,我又如何见百病,践所学?”
“我若真是那出世之人,大人昨日怎能让人寻得著我?”
他手指轻敲石桌桌面,道:“若居住於僻静之处,我这名医的声名,要如何远扬?”
顾霖坛闻得此言,心下有了几分把握。
做官也好,行医也罢,谁不是为了名与利?
只要顏哲有所求,便不难拿捏。
思及此处,顾霖坛便有了成算。
他开口道:“要於京城扬名,以先生之才並不难,但却也需要时间。”
“顾某也许能助先生在最短的时间內,名扬京城,甚至名扬四海。”
“哦?”
顏哲笑了几声,看向顾霖坛,道:
“顾大人,准备如何助我?”
“先生知道,我乃当朝駙马,您方才诊脉之人,是公主殿下。”
“只要大人能治好公主的病症,顾某自会为大人在圣上面前美言。”
“若能得进太医院,封为御医,先生还愁没有大展拳脚的时候吗?”
贺知林看著他,为难道:“顾大人,可公主並没有什么疑难杂症,只不过是疲累所致,服几剂药,睡几个好觉,自然也就好了。”
顾霖坛看他似是来了兴趣,心下更是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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