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姓周,单名一个井字,”小宦官落后赵德昭半个身子,小声道:“小人刚进宫的时候,殿下帮过小人,小人记得的,小人现在在官家身边侍奉了。”
赵德昭“啊”了一声,可在原主记忆中並没有找到这段往事,也不知是小宦官记错了,还是原主贵人多忘事。
“那...好好干...”赵德昭拍了拍周井肩膀,说的话便是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尷尬,可不想周井却是重重点了点头。
“殿下,到了!”
说话间,垂拱殿近在眼前,殿门开著,赵德昭感受到微微凉意,低著头迈过高高的门槛,瞬间如进了空调房一般凉快。
到底是皇帝,这殿中四个角落放著冰盆,里面的冰块冒著白气,光是看一眼,身上暑热就散了不少。
赵德昭舒服了许多,连带著心中烦躁也消散了不少。
“臣,参见官家!”
殿內空旷而又安静,赵德昭的这话便显得很是突兀,他弯著腰低著头,许久也没见到皇帝应话,大著胆子微微抬了头,却正撞在了皇帝看向他的目光中。
“臣,失仪!”赵德昭忙垂首请罪。
明明在的嘛,怎么也不说句话,可嚇死个人了!
“免礼!”
赵德昭直起身子,便又垂著头不做声了,他感受到头顶上两道视线,愈发觉得紧张起来。
“適才在朝堂上,你是如何想出那番话的?”
果然问了!
“回官家的话——”
“此间只你我父子二人,不用这些虚礼。”
赵德昭愣了一下,抬头覷了一眼赵匡胤,见他面上柔和,心中有数,忙改了口道了声“爹爹”!
叫声“爹”而已,况且还是对著大宋开国皇帝叫爹,赵德昭丝毫没有负担。
因著这一声,赵匡胤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多了几分悵惘,轻不可闻得嘆了一声,朝赵德昭又问道:“同为父说说,適才那番话,是你自己想的?”
赵德昭面上装出几分踌躇,片刻后才轻声道:“男儿何不带吴鉤,收取关山五十州...”
说完苦笑一声,大著胆子抬起头看向赵匡胤,见他面上似有迷茫,心中满意,继续道:“儿子虽不曾跟隨爹爹征战沙场,但不论何时,都期盼著能隨侍在爹爹身侧,哪怕做个马前卒,儿子也甘愿,为此,儿子空閒时,也读了不少书册,以盼望有朝一日,能为爹爹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