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住在哪儿?”
“小人就住瓦子里,往西到头有个小客舍,诺,那个掛幡的就是了,房钱便宜,啊对了,小人名叫黄虎。”黄虎朝西指了指,赵德昭眯眼看去,果见一个幡旗,上面写著个“店”字。
“成,黄虎,就这么说定了!”
......
开封府衙,赵光义坐在书房,桌上乱七八糟的摊著几份公文,脚边也落了几份,一个白瓷茶盏碎在脚边,茶水溅了一地。
赵光义贴身小廝冯六低著头站在门边,门外有老僕以眼神询问是否要收拾,皆被他摇头摆手拒绝。
这火头上,能离远些便离远些好了,上赶著往前凑,等著挨骂么?
冯六在心中嘆了一声,自家老爷昨夜从宫里回来,就发了大脾气,在书房待到现在,砸了多少东西了。
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惹得老爷动了这么大怒,这可从来没有过的事。
“冯六,冯六......”
冯六正想著,耳边听到有人轻声唤他名字,小心朝著门口挪了几步,见赵光义没有注意他,忙跨了一步出门,“谁叫我?什么事?”
府中一僕从上前,朝书房看了眼,指了指院外,说道:“外头有人要见老爷,门房等著,不知道老爷见不见啊?”
“谁啊?”
“说是王將军家的。”
“东京城中这么多姓王的將军,到底是哪个?”
“就是那个...吃人的那个王將军!”
“他?”冯六莫名,这位王將军和自家老爷可不常来往,怎么突然就让人上门来。
老爷还在气头上,自己也不敢去稟报啊!
“怎么了?”便在这时,屋中传来赵光义问询声,冯六忙转身小跑进去,將此事说了。
“王继勛?哼,他来见本官作甚?”赵光义想著昨晚皇帝的任命,起身又朝著地上掉落的书籍揣了一脚,大步朝外走去,“叫去偏厅。”
这便是要见了!
冯六忙应了一声,唤来院中洒扫老僕,吩咐將书房收拾了,这才跟著赵光义离开。
来人是王继勛身边裨將,跟隨王继勛已久,最是忠心不过,此时他来寻赵光义,自是因为王继勛被贬的事。
赵光义自然也知道,可他不知道,王继勛竟然敢明目张胆得贿赂他,让自己替他在官家面前求情,別让他离开东京,或者...早日回京!
赵光义心觉王继勛果真人肉吃多了脑子不好,这种事,晚上偷偷摸摸的来不好?
就算白日,走个侧门成不成?
多少双眼睛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