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在玻璃窗上蜿蜒成泪痕,江凡裹著浴巾站在氤氳水汽里,发梢坠下的水珠洇湿了地毯。远处路灯在暴雨中晕成模糊的光团,像溺水的月亮。
手机屏幕在昏暗客厅里明灭不定,未读消息的红色数字刺得人眼疼。他蜷进沙发,指尖在联繫人列表逡巡片刻,最终点开那个卡通头像。
苏雨晴:“江凡,今天雨下的很大,你到家了吗?”
“到家了,谢谢关心。”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倒映在屏幕上的脸——被浴室蒸汽熏红的眼尾,湿漉漉垂落的额发,像条搁浅的鱼。
备註栏突然跳转为“正在输入...”,江凡无意识地摩挲著手机边缘,直到时钟上秒针转了两圈才等到简短的“那就好”。
他仰头望著天板的纹路,指尖悬在键盘上良久,最终熄了屏幕——“嗯”字太像块冷硬的铁,还是直接不回了吧。
切换到黑猫警长头像的对话框时,微波炉正发出沉闷嗡鸣。
陈轩宇:“死没死?没死回消息,去医院了没?姥爷咋样?”
“医院今天没去,出了一些事,见面再说。”他敲完这行字时,热牛奶的甜香已漫过客厅。陈轩宇的回覆来得像他打架时的直拳,带著粗糲的关切:“没死就行。”江凡望著这四个字轻笑出声,杯壁凝结的水珠顺著指缝流进袖口,凉意刺得他睫毛微颤。
“真该给你颁发钢铁直男奖盃。”轻飘飘的讥誚从沙发另一端传来。少女裹著米色羊绒毯,赤足蜷在阴影里,手中马克杯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面容。“那个叫苏雨晴的姑娘,每次发消息前要把每个字放在天平上称三遍吧?你倒好,回得比自动应答机还敷衍。”
江凡起身时皮革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把钝刀划破寂静。
“喂!”她晃动著珍白色的脚趾,在夜色里泛著冷光,“你真是直男啊!女生和你聊天时立刻垮起脸走人,很不尊重人的好吗?”
江凡握住房门铜把手,“我不想和谜语人说话。”
“那我们可以话话家常嘛。”米色毯子堆在她腰际,整个人如同被揉皱的宣纸蜷在阴影里,“你这种有几分姿色又天天冷著张脸的男人最招人疼,关心你的人很多——”马克杯蒸腾的热气在她鼻尖结成细小水珠,“为什么只回那一个啊?”
门轴发出幽咽的嘆息,开门时少女已然斜倚在鹅绒被上,月光將她的轮廓晕染成半透明的绢画。“不想聊就不聊了唄。”她拨弄著床头闹钟的金属铃鐺,“没意思。”
江凡的眉峰在阴影里聚成山峦:“你今天格外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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