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看到恶魔正在抬起双手试图起身，断界领域沿著臂骨纹路轰然绽放。

“断！”

十米长的裂痕在地表蜿蜒如闪电，恶魔双臂齐根断裂的截面光滑如镜，它的双臂被斩击直接削掉。

不等恶魔吃痛，莱昂的军靴就顺势重踏刀柄上，霎时两柄利刃彻底没入颅腔，刀鐔撞击头骨的闷响仿佛丧钟轰鸣。

“不——！”

恶魔痛苦的嘶鸣，它被斩落的断臂仍在抽搐，指尖抓挠地面发出粉笔刮黑板般的刺响。

莱昂跃回江凡身边伸出手想击掌，但江凡没理他，少年也只好悻悻收回双手。

看著恶魔渐渐不动色身体，江凡染血的指尖在月光下轻颤，远处待命的黑衣人潮水般涌来，战术靴踩碎玻璃的声响密集如暴雨。

莱昂对著人群竖起中指。月光將他染血的侧脸镀成银灰色，“真就坐视我俩自己打啊？”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擦伤，“躺贏狗们现在知道出来舔包了？看看给江凡打的满头血！“

江凡沉默著甩落刀锋上的黑血。月光淌过他正在冒著热气癒合的额角，新生皮肤下泛著珍珠母般的微光。莱昂下巴都快摔到地上了，他走过来，“你是人类吗？你自愈能力怎么这么强啊？是我的好几倍！”

江凡没有理他，他注意到统辖局特工们那些原本对他两充满怀疑的眼神，此刻正变得敬畏无比。

防毒面具特有的电子合成音刺破血腥气：“辛苦二位了。“

莱昂的食指几乎要戳进沃克的面罩：“能不辛苦吗？你们但凡有个带把的过来搭把手——”他的谩骂戛然而止，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江凡顺著他的视线回头，看见恶魔残躯上的猩红纹路正如血管般鼓动。

“我早说过了...”卡尔·米勒的声音从破碎的喉管里渗出，每个音节都带著血肉翻涌的粘稠感，“我逃不掉，你们也逃不掉！”

魔物胸腔突然坍缩成黑洞般的漩涡，那些虬结的骨甲开始高频震颤，发出蜂群迁徙时的轰鸣。

沃克倒退半步的动作被江凡尽收眼底。特工首领防毒面具的呼吸阀正在喷出大量白雾

“闪开！”

沃克的警告与爆炸声同时炸响。恶魔残躯化作血色烟，碎骨如弹片般撕裂空气。最近的三名特工连忙趴下，躲过了那些锋利的骨片

莱昂的咒骂淹没在血雨里，江凡抬手抹去糊住视线的碎肉时，看见莱昂正在乾呕——他好像吃了一块下去。

月光穿过渐渐消散的血雾，在沥青路面的血泊里投下细碎银斑。江凡弯腰拾起半块恶魔碎肉，肉上还残留著暗红纹路——它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成死灰。

“事情大了。”沃克的声音像是从深水里浮起的气泡。防毒面具的目镜反光里，倒映著街道尽头渐次亮起的警灯，蓝红交替的光斑正在吞噬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