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变故让齐亚德的话卡壳了。
移地健没打算放过齐亚德,责问道:“齐亚德,刀锋指向我部,为何意。”
他不是傻子,其中有猫腻岂会看不出。
齐亚德藉口找得很快:“唐军军营有变,我自然是下令防止变故。”
移地健、石延丹不信,但二人迫於被包围,没有衝出去的把握,故不曾选择彻底撕破麵皮。
“將军莫要忘了,高仙芝惯用狡诈伎俩,否则小王的石国为何被屠,还是说你以为我与移地健王子无用了,想要捨弃。”石延丹做出提醒,他比移地健更怕,近一年的逃亡生涯,他身边死得也就剩下十名亲卫了。
齐亚德没因石延丹一句话挑乱思绪。
手段卑劣在他这里不算什么,能贏,有军功比什么都重要,不然他也不会从起义军首领做到一国统军大將这个官职。
他更不会对移地健、石延丹说他让进唐军军营的使者说如果唐军肯归降,教会阿拔斯王朝的士兵锻造唐军的兵器盔甲,那移地健与石延丹的交给高仙芝也无妨。
为修共好,大食士兵冶铁技艺嫻熟后可让高仙芝等將领带著移地健、石延丹返回大唐。
现在他不清楚唐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了解情况的他遂对匯报的骑兵下令道:“再去探查唐军军营发生了什么事!”
骑兵应声行礼前去探查。
他单手按胸则对移地健、石延丹致礼道:“两位,我们是朋友,有共同的敌人,现在不是起內訌的时候,应该一致对外。”
石延丹死不死无所谓,移地健还有数千精锐胡骑,如果唐军不降,这可是一大阻拦,他觉得值得自己放低姿態。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私自做出背刺大唐的决定,如果安西军要是没被打废回到安西都护府,並且向大唐天子控诉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有兄长叶护太子一直想要蚕食自己所部,壮大自身在葛逻禄话语权的情况下对他来说无疑是无法承受的。
只有让大食进驻安西都护府,才有足够的力量牵制大唐並支持自己爭葛逻禄的汗位。
哪怕他知道与虎谋皮的自己已经被虎视为隨手可弃的弃子,也只能顶著压力先继续往这条路走下去,此后再伺机行事:“那还望齐亚德將军遵守承诺。”
……
营帐的幕布在熊熊大火中焚烧殆尽,露出支撑的木樑。
噼啪断裂作响中,木樑终是抵不过烈火侵蚀继而倒塌。
刺鼻的烟令不少唐军將士护住口鼻。
从高空望去,唯有军营东北隅给隔开了百多个营帐,有断臂瘸腿只穿著红色內衬的將士带著惊恐、不明所以的神情在营帐外眺望那片火海与衝出东边营门的骑兵。
不远处,二十来名將士“护”著一名头戴黑巾的大食使者走向这片伤者营区。
西营门,也就是与怛罗斯城遥望的正营门外齐亚德率领一支骑兵冲向了军营。
南北营门外的大食將领则是做出了防御的安排,將一些缴获的盾牌、穿明光鎧的士兵顶在前面。
也有为数不多想舞动陌刀的,体格跟不上,不经训练的他们光是动作看起来就十分彆扭,只得放弃,改为趁手的长矛或长枪。
另外,一支胡骑从军营北面的旷野上绕行,直奔东营门。
策马狂奔的石延丹对移地健道:“二王子,要不走吧!大食不可信。”
一个逃亡的王子察觉到危险,再度升起逃跑的念头。
移地健並不接受其提议:“小王已经没有退路了,高仙芝不会放过小王,只有这支安西死在大食,阿拔斯王国侵占安西,小王才有机会,你不想报仇,要走,小王不拦你。”
“但你记住,你报仇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一旦高仙芝回了大唐,当今天下没有哪个国家再能为你出头,与大唐抗衡。”
大唐的繁荣强势如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甘的石延丹目光变得坚定:“我定要杀了高仙芝以祭我父王、母后在天之灵。”
取下步弓,寻找唐军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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