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董卓带著他正值蜜月期的“子房”率军前往河东郡之时,在帝国最东边,徐州东海国朐县的糜家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內,正在进行一场同样针对雒阳那位天子的密谋。
与往日不同,参与此次密谋的没有任何武將,只有此时刘备麾下的四...大谋士。
负责主导这次密谋的人正是高渊,之后便是涿郡元从简雍,新任大舅子糜竺,以及大儒弟子孙乾。
高渊看了看围坐的另外三人,相较於荀攸、贾詡、诸葛亮、法正这等天板级別的谋士而言,的確差了不少味道。
但是换个角度来想,以刘备如今的身份,能够从身为徐州牧的陶谦手下提前截下糜竺和孙乾,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最起码也比原本歷史上提前了四年有余不是?
在听完简雍讲述过大致计划之后,孙乾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高先生的意思是...两个月之后,当今天子就会大行。是因为先生恩师最擅望气之术,所以提前看出了端倪...”
孙乾抱拳道:
“非是孙乾信不过先生,只是...乾从未接触过道门之人...由此敢问先生,倘若令师预言不准,我等当作如何?”
果然,相较於简雍和糜竺而言,孙乾显得更为谨慎,质疑也算是有理有据。
只不过高渊比他更为谨慎,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顺势朝向糜竺道:
“公祐这个问题,还是由子仲来回答吧。”
“哦?是何道理?”
孙乾不明所以,疑惑地转向糜竺。只见糜竺不动声色,只是从袖子中摸出一小条截下来的帛书,递给了前者。
孙乾接过帛书,只见上边写满了蝇头小字,只得捧在手里细细展开,认真看了一遍,而后倏然大惊失色:
“天子已是病入膏肓,以至於药石难以吞服,恐不日即將龙驭归天......子仲,此番消息从何而来?”
“自是从雒阳而来。”
糜竺昨日晚间就看过了帛书上的消息,早已经吃惊过了,此刻面容淡然,只是隨手倒了杯蜜水,又夹去杯中几片泡发的姜、枣等配料,而后才將水杯轻轻放到高渊面前。
“子仲莫不是买通了宫人,所以才得到了这等秘闻?”
“非也,只是买通了太医令手下一小吏罢了。”
若只是一寻常小吏,怎么可能知道这种绝密消息。糜竺这样说,不过是想隱藏那人身份罢了,在座诸人都很明了。
糜家虽然只是商贾人家,身份低贱,但是手里的钱...那也都是真金白银。
这世间真正视金钱如粪土的,还是少数。
“原来如此...”
孙乾点点头,继而再次问道:
“既然天子即將大行,那我等,要去雒阳作何?莫不是只为了將逆贼张举的首级呈送...给新帝?”
“这只是其一。”
高渊接过话,“此番前往雒阳,主要为三件事。”
“其一,便是呈送张举首级,换取军功侯位,而且还要想办法进入皇宫,面见新帝。”
“其二,单靠一颗人头,必然无法使玄德公顺利获得扬州牧一职,还需要再立大功。这份功劳,不但能够为国分忧,还能堵住朝中士大夫的嘴,令彼等无理可挑。”
“其三,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就在这几个月內,雒阳还有一份现成的功勋,在等著我等將其捡起来。”
听了这一番话,糜竺和孙乾都是一脸困惑。
第三条暂且不论,单论前两条,看起来好似普通,实际操作起来一个比一个要难。
刘备虽说是汉室宗亲,实际上汉家开国四百年,传承超过二十代,汉室宗亲何其多,刘备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若是没有足够的际遇,仅靠著这层关係,根本不可能受到天子召见。
虽说呈送张举首级也是封侯之功,但是想要凭著这点功勋就想见到天子,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毕竟天子是这时代最大的士家,士家大门口都是有门槛的,皇宫大门的门槛,便是天底下最高的一个。
至於第二条,那就更难办了。
得多大的功劳才能顺利堵住朝堂士大夫的嘴巴,好让刘备从一介白身,直接晋升为一州州牧这种紫綬金印、中两千石的一方大员。而且还合情合理到满朝大小官员,数百士大夫尽皆挑不出理。
难不成你能在这三两个月內,就將并州境內的黑山贼、白波贼,加起来超过百万的贼眾彻底剷除?
糜竺不明白,孙乾不明白。
其实简雍也不怎么明白。至今为止,他从高渊那里也只是获得了极其有限的只言片语,然后就是按照高渊的指示,一直在磨礪自己的外交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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