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啊,近日你又写了多少兵书,怎的有这多文字?”
明显逾制的駟马车驾中,终於摆脱驭手职责的简雍一脸苦恼。
这辆车驾原本属於糜氏家主,也就是糜竺的专车,外观低调,內里不显奢华,但是足够精致。
除了与甄氏赠送的那辆车同样自带特殊减震结构以外,车厢內部宽大到足以並排躺下三个人。
想来糜竺这位正人君子,没少在车厢里左怀右抱。
最多也就是左右逢源。
只是眼下简雍没兴趣细嗅车厢內残留的脂粉味,也没空跟跪坐一旁的斟水小娘调笑打趣。
只因启程以来这几日间,高渊脑淤血一般地文思泉涌,捏著那支完全不用沾墨的怪笔,一顿埋头苦写。才不过四五日的功夫,竟写出了一部万言书交给他誊录在竹简上。
万言书啊,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要知道,即便是被奉为儒家瑰宝的皇皇巨著《论语》,也不过才二十篇一万余字。
诸如《孙子兵法》《吴子兵法》这等兵家瑰宝,亦不过五千余言。
你只不过了四五天的功夫,就写出来一部相当於两大兵法字数之和的兵书。
你想干嘛?
把孙子和吴子从神坛上踢下去。
自己立地成圣吗?
那我要不要称你为:
高子?
......
一万余字啊...
恐怕把我这把刻刀磨平了,都刻不出来吧?
简雍满脸痛苦。
和简雍一样满脸痛苦的,还有另一人,就是孙乾。
没办法,眼下缺乏人手。整个刘备帐下,也只有这两位可以称得上“文士”。
高渊总不能让关羽、张飞、赵云,乃至於刘备,这四人一边骑马赶路,一边在马上篆刻书简吧?
迫於无奈,他只能將日记本丟给了正值赶路无事,於是饮酒作乐,顺带调戏婢女的二人。
“先生身怀经纶济世之才,既有意留言於世,我等如何能不鼎力相助,共襄盛举?”
“宪和,多说无益,快快动笔吧...”
孙乾虽然皱著一张苦瓜脸,还是没有丟下半点气度,言罢,便率先取出自己心爱的刻刀,抽出一卷空白,且边缘经过仔细打磨的竹简,而后侧耳倾听——
別问为什么要用听的,因为他看不懂高渊所写的文字。
嗯,笔走龙蛇,恢弘气度。
孙乾和简雍如是评价道。
简雍苦笑几声,突然作恍然大悟状,猛地一拍额头,“怪不得適前先生要向子仲討要这般多的空白竹简,原来是早有所思...”
而后,突然一脸狐疑地看向高渊:
“先生早有想法,为何不在糜家之时,便將整部书稿默写出来。而后多请一些佣书人帮忙抄录篆刻呢?岂不是省时省力?”
佣书人就是这个时代专门靠著帮人代写文字来挣钱的职业。
曾经率领三十六人就平定西域的那位猛人班超,班仲升,年幼时就曾做过“佣书人”,用以维持生计。
別人抄的怎等用来当做施加给关云长的恩情?
高渊才不会透露给两人自己制定的专项计划,只是隨口胡言乱语道:
“並非有意叨扰二君,只是往日居於高墙深院,並无半分灵感。直到启程登车之时,方才灵感顿发,且文思泉涌,挡都挡不住。由此才特意嘱託子仲,要来了一些空白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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