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下去时,酒精的刺激性让他猛的咳嗽。
然后,他一口接一口的喝著。
喝的啤的,度数不高。
一罐很快见底,何龙昶脸微红。
打开第二罐,正准备往嘴里灌。
这时,手机开始震动,紧跟著铃声响起。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
【我们也曾歷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他有些奇怪,自己平时设置的手机铃声不是这个啊?
拿起一看,迷离的双眼顿时瞪圆。
来电显示居然不是一串號码,而是几个文字——
铁哥们彪子!
他浑身一震!
凉凉的夜风一吹,酒顿时醒了。
有些久远的回忆涌上心头。
彪子是存在於他幻想中的人物。
小的时候,他是家里的独子,因为缺少玩伴,曾幻想出过一个小伙伴陪自己玩。
一起上山採风,一起下水摸鱼。
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他和这个小伙伴的回忆。
他知道这个人是不存在的,但是幻想的过程,依然为他缓解了很长一段孤独的时光。
他给这个不存在的小伙伴取的名字,就叫彪子。
后来,上初中后,开始住读,身边再也不缺同龄人了。
彪子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跟他微笑挥手道別后,再也没有出现。
后来他去专业的心理医生那里諮询过,医生解释说是妄想症的一种,本质上是一种防御机制,是生物对自己的保护。
诱因是强烈的孤独感,很多人都有。
大部分人隨著年龄的长大,这种现象会逐渐消失。
让他不用过多关注,顺其自然就好。
他自己也渐渐淡忘了这段回忆,直至最后做梦都不再想起。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何龙昶竟然有种老友重逢的感觉。
颤抖著手指,他点击了接听。
“哈哈,昶子,这么多年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电话那头,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完全陌生,但底子里却是那么的熟悉!
比起儿时,少了几分清脆,多了几分浑厚。
瞬间,分手都没有哭的何龙昶,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彪子。”
“是我,怎么,听你那头,哭了?
小时候你就是这个熊样,动不动就哭鼻子,现在长大了还这个样子,羞不羞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
只有关係最亲近的朋友,才会这样说。
何龙昶愣愣的听了一会儿,突然红著眼大吼道:
“彪子,我想你了!”
情绪崩溃,“哇哇”的大声哭了起来。
电话那头,声音消失,似乎对面也愣了。
然后,说了一句非常小声的话,只是何龙昶不停哭没有听见。
“如果他真的存在,肯定也想你了。
那就让我代替他,来守护你吧。”
路过的人看见他在哭,再看一眼他身旁的啤酒罐子,秒懂,都摇头。
这也是青春的一种形式,谁没有刻骨铭心过呢?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哭一次就成长一次嘛。”
电话里,彪子的声音听起来和小时候一样没心没肺。
也像小时候一样,在他受伤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安慰他。
熟悉的声音伴隨过往的回忆涌进心田,何龙昶心防大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的流。
良久,何龙昶哭声渐止。
他抽泣著说道:
“彪子,我失恋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