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知道了,妈,”
马铁笑呵呵应了一声,
马六几人抬起酒杯喝了一口,也没喝乾。
一口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几个大男人热烈的说起了酒桌话,
直到酒过中旬,马六他爹才放下酒杯,朝马铁问道:“老大啊,
你这次转业了,工作上是咋安排的?”
马铁这会儿已经喝到了兴上,闻言就高兴的说道:“爸,工作上的事,我都办好了,以后我就跟你一个厂子里吃饭了,
哈哈,”
马六他爹眼一亮,跟他一个厂啊,那就好,毕竟在轧钢厂也干了那么多年了,
不说多有面子,但方方面面也是认识几个人的,不至於让儿子受了人欺负,
马六他爹又忙问道:“分到了轧钢厂啥岗位啊?我给你看看那岗位咋样,”
马六和家人也都看向了马铁,心里也是好奇著,特別是大嫂,
这可是关於以后她这个小家生活质量的,
马铁摸著头上的寸发笑道:“保卫科,保卫干事,哈哈,”
“好好好,保卫干事好啊,”马六他爹抚掌大笑,要是以前,听见分到了保卫科,他可能还会有些担心,
那会儿刚解放,敌特可是猖獗得很,四处搞破坏,保卫科那时候可是和军队没什么两样,承担著保卫厂里財產的重大使命,时不时就会和敌特发生战斗,
可现在敌特几乎已经绝跡,保卫科的危险性已经大不如从前,他这才那么高兴。
马六他爹笑了一阵,又感嘆道:“'咱家这日子,可真是红火啊,哈哈,”
这一声红火,一大家子都高兴的笑了起来。
马六家里红红火火,高高兴兴的,对面的閆家可就不好受了,
閆家,
昏暗的灯光下,閆阜贵和他老伴带著仨孩子,看著桌上的三合面窝头和咸菜,
再猛吸一口从马家传过来的香味,心里更酸了,
三大妈猛地一摔筷子,骂骂咧咧的说道:“不就是他们家老大回家了嘛,有什么好得瑟的,
又燉鸡又烧肉的,哼,指不定是让人家部队开除了呢,”
閆阜贵瞥了一眼浑身直冒酸气的三大妈,不紧不慢的说道:“人家吃人家的,关咱们什么事,”
说完三大妈,閆阜贵又摇头晃脑的说道:“你们记住了,他人之財勿要想,过好自己的就行了,”
閆家三兄妹都快饿坏了,特別是闻见从马家传过来的香气,耳朵里哪还能听见他们爸妈在念叨些什么,
只是机械的点点头,隨后便朝閆阜贵问道:“爸,可以吃了吗?”
见三个孩子眼神呆滯,啥也没听懂的样子,閆阜贵没好气的说道:“吃吧吃吧,”
閆阜贵话音一落,閆家三兄妹立马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见三个孩子这饿死鬼般的样子,三大妈不满的说道:“瞅你们这样,好像我平时饿著你们似的,”
閆家三兄妹充耳不闻,只顾著埋头苦吃,给三大妈气了个够呛,骂骂咧咧又低声念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