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听著背后隨风飘来犹如丝竹箜篌的呜咽之声,陈年並没有丝毫的停顿,只是自顾让白驴踏雪而行。
才子佳人,向来是千古佳话。
然而,其中藏了多少负心薄倖,阴譎诡算,也只有当事人知晓了。
西陵城不算大,但也称不上小,至少相较於留方城和丹阳府绝对算得上是一方大城了。
连夜赶路,陈年赶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赶上风雪初停,城门大开。
抬眼看了一眼前面长长的入城队伍,陈年放下了手中书卷。
在这风雪天气之中,仍有不少人起早贪黑,想要多换上几文钱。
民生多艰,这种场景,一路之上,他不知道见了多少次。
站在这城门口,陈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银两,早已完了,现在的他,连这入城税都交不起。
他形单影只也没什么行李,自然不会被那税吏为难,可那驴子进城,却是要交税的。
无奈,他只好拍了拍驴子,想转身找个偏僻的地方,將这头略微显眼的白驴收起来。
“这位兄台!暂且留步!”
陈年刚刚转身,就被听到不远处有人出声呼唤。
闻言陈年眉头一挑,自他出现在这城门之处,就感受到了有人在暗中窥视,只是他没想到这几人竟会出言搭话。
陈年转过头,望向那声音传来之处。
目光所及,几个裹著厚重衣的年轻学子,正在看著他。
见陈年望来,当先一人上前几步抬了抬手中的桃杖,道:
“我观兄台自南方而来,沿途手不释卷,可是山下来的同窗?”
听到此人的问话,陈年大概明白了几人的意思,他目光扫过几人手中的桃杖,点了点头道:
“在下確是自山中而来,正准备沿途北上。”
那人闻言一喜,不著痕跡的看了一下陈年身上蓑衣斗笠,以及內里略显单薄的衣衫,开口道:
“城门刚开,兄台何以止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陈年看著几人面上的肉眼可见的热情,心中一动,便下了驴子在几人看不到的死角处,显化出一根桃杖,拱手道:
“不瞒兄台,在下一路行来,沿途只顾读书,到了这城门口才发现,身上盘缠早已耗尽。”
“若是我一人还好,只要入了城,便是与人记帐、代写书信也能混个温饱。”
“只是我这驴子,却受我所累,入不得城,只好退而求其次,另寻他路。”
几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或是顾及陈年的脸面,当先那人看了一眼陈年身边的驴子道:
“確实是一头好牲口,卖了却是可惜。兄台若是不弃,不若与我等同行。”
“我等虽不是什么富户,但这入城税还是出得起的。”
陈年闻言看了看身边的驴子,面带迟疑之色:
“这...”
他刚刚开口,便被那学子打断,他快步上前道:
“同窗一场,莫要拘礼於这些俗物,你我虽不相识,但能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相遇,也是缘分。”
“我观兄台手不释卷,定非常人,待到入城寻的活计,再作打算不迟。”
说著学子快速看了一下左右,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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