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也点点了头,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让人看笑话。
说著,便跟隨夫妻两人往外走去。
身后的温小雅就跟网卡了似的,站在原地不肯动弹。
还是陈默稍稍用了点力,对她说道:
“別怕,就说几句话,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四,不管怎么样,我都带你去吃肯基基。”
他並没有怪温小雅骗他这回事。
人在想起一些恐惧的事情时,会选择性的遗忘或者略过。
就像他並不愿意提起半年前的那场车祸,可总是在深夜里惊醒,如同一个梦魘,时时刻刻不侵扰著他的精神,影响著他的情绪和睡眠。
一栋三层的小楼房前。
男人点上了烟,摸著下巴看向陈默。
“小伙子,你是什么人啊?”
陈默想了想,没有直面回答,只说自己是带温小雅过来办理转学和转户籍的。
“哦~”男人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小雅现在是住在你那里,是吧?”
陈默抿嘴,微微頷首。
不知道为啥,眼前这个男人虽说看起来和善,但总给他一种笑面虎的感觉。
见陈默不说话,男人敲了敲指尖的菸灰,看了一眼温小雅。
“小雅啊,你去外面坐会,我跟你这个……聊聊。”
见此,温小雅看了一眼陈默。
见他点头,这才乖乖的走到了屋外,找了根板凳小心翼翼的坐下。
同时,目光还不忘环顾著四周。
不远处有一个鸡笼,关著十多只鸡,槽子里有不少的米饭拌菜叶。
另一边还拴著一条大黄狗,病殃殃的趴在地上,见了人也不会叫。
屋檐下有个柴垛,整整齐齐码放著过冬用的柴火。
这些,对於温小雅来说並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因为鸡能吃饱,她不能。
大黄狗能吃新鲜的剩菜,她不能。
就连这些柴火,都是她去山上捡回来,然后一根一根劈成这样的。
越想,她就越觉得恐惧。
如果没有她意外的发现那封信,如果没有遇见心软的陈默,或许她已经死在了去市里的路上,亦或者倒在了那个阴晴不定,满是痛苦的季节里。
活著真的好累啊。
屋內。
陈默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了一张全家福上,一家四口,除了夫妻俩之外,还有两个胖胖的男生,没有温小雅的身影。
身旁的男人抽完一根烟之后,下意识的在空气中顿了一下,隨后便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这个小动作自然是被陈默收入眼底。
他就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目光紧紧盯著男人,心中一阵无名火开始翻涌。
“不瞒你说。”男人抽完烟,开始说道:“我弟死了,就把小雅託付给了我们,把她拉扯大不容易,既然现在她长大了,你要带她走我们也不管,但是……”
男人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
陈默笑笑:“別但是了,开个价吧。”
“你倒是个聪明人,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在我们这里,一口价三十万,之后你想对小雅怎么样就怎么样,能行不。”
“好啊。”
陈默嘴角依旧掛著笑容,只不过多了几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