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便升起了无尽的畅快。
她知道以自家二流世家末端的身份,连凑到森少身旁的资格都没有。
也没有像林窈窈那个贱人那么漂亮的脸蛋,只是模样清秀。
但这並不意味她能忍受,一个只是长得稍微好看点的卑贱的特招生,试图靠近森少。
然而,她的快意並没持续多久。
隨著刺耳的声音响起,一下秒,便被头顶喷洒的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鱼拾月是反应最快的那个人,第一个衝出了洗手间:“什么气味?”
她摸了摸已经被浇透得贴在脸上的刘海儿,暗恨自己倒霉。
她只是想让自己摆脱私生女的名头前,先掩藏好身份。
所以才找了一个脑子简单,家世又不过於惹眼的笨蛋,暂时庇护住她。
原以为只是陪许芝芝教训下,一个卑微如尘埃般的特招生而已。
怎么厕所里的烟雾报警器突然就坏了?
还浇了她一身的水!
还有,刚刚匆匆跑出来的时候,她似乎瞧见了一片滚动的浓烟……难不成著火了?
穿堂而过的冷风,使许芝芝猛地打了个哆嗦。
手臂不断泛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跟在她身后的另外两位女生的制服上衣也被淋得湿透,正瑟瑟发抖。
“別管了,咱们快走。”
许芝芝並非只知一味拱火的,没脑子的傢伙。
此时她已经意识到了,或许有人在暗处搞鬼——
可现在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会引来学校的职工,或者其他学生。
她们四个刚才把隨春生堵在洗手间里后,就先轮番扇了她巴掌,还揪了她的头髮。
见对方挣扎反击得十分厉害,才將其推入了一个隔间里。
用拖把抵住了隔间门,往里泼水。
倒也不是担心压不下这件事,但她不想在都快结束了的节骨眼儿上,再引人注意。
今天陪她来的三个人,都是最近和她玩得不错的暴发户。
而且早在教训那个特招生的时候,她让每个人都上去扇了巴掌,或者踹了那人一脚。
大家都是共犯,事情败露出去后,谁都脱不了干係。
眼瞧著被淋成落汤鸡的几人,哆嗦著匆匆离开。
鸦隱又等了一小会儿,確保其不会折返后,无比自然地推开了所藏身的画室大门。
她將携带的透明伞在头顶上撑开,踩著一层浅浅的积水走进了洗手间。
天板上的喷淋装置,仍孜孜不倦地往下喷洒水。
敲打在伞面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咳咳咳咳——”
空气中仍充斥著不少尚未散去的紫色烟雾,和古怪的气味。
但在喷淋装置的作用下变得稀疏了许多。
鸦隱径直走向唯一那道被拖把抵住的隔间门前,同时也是一串串咳嗽声传来的方向。
挪开拖把杆,原本就並未上锁的隔间门自动往外慢慢打开。
隨春生蜷缩在一角。
那张白皙清丽的脸已然被冻得惨白,嘴唇透著灰败的紫色。
身体也不住地发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