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这傢伙的心智,也隨著病毒的侵袭,退化到幼年期了?
有点古怪,但也给她一种莫名的反差和新鲜感。
时至今日,她都仍旧有点不太能摸得清,自己是怎么和他走到一块儿的。
回想起来,打从一开始这傢伙就是蓄意接近,趁著她家里生乱的当口,总能给她提供到相应的帮助。
像一只蛰伏了许久的蜘蛛,在阴暗的角落里织就著一张大网。
不但悄无声息地入侵了她的生活,还將她整个人都从头『裹』到了脚——
但她也並不觉得窒息就是了。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他英俊多金,不论是感情还是事业上都能为你提供相当丰厚的『供给』。
事事以你的感受为先,尊重你的喜好和一切的时间安排,到目前为止眼里也只有你一个人。
那么她想,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前提下,还感觉『窒息』。
鸦隱又气又好笑,她把手里的水杯和药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背。
柔声安抚道:“不是之前说想吃我煮的面么。”
“乖乖吃完药,我就去厨房给你做。”
被子掀开了一道小口子,从被窝里传来了闷闷的声响:“还要再加一个煎蛋。”
“嗯,刚刚我看冰箱里还有青笋和乾贝,煮进乌龙麵里会很鲜。”
宫泽迟这才从被子里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那你多久回来?”
鸦隱迟疑了两秒:“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宫泽迟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纵容的態度,並且开始试探对方的底线:“哦,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说著,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扒拉出手机,点亮屏幕,“现在是9点零7分。”
“我要在27分的时候,看到你的脸。”
鸦隱指尖颤了颤,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摸了摸对方乱糟糟的一头黑髮。
看著那双清浅的橄欖绿色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著她的面孔,不禁失笑道:“好。”
“那作为交换,阿迟你先赶紧吃药,我现在就去厨房。”
宫泽迟点了下头,忍了又忍,唇畔还是浮起了一个小梨涡:“我开始计时了。”
鸦隱倒吸一口凉气,老干部什么的果然只是这傢伙平日里的保护色吧?
她控制著自己,想要伸手去戳一戳对方脸颊的衝动,乾脆利落地转身走向了厨房所在的方向。
眼看著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臥室门外,宫泽迟没来由地感觉齿尖一阵发痒。
他垂下了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瞼处落下一小块儿冷清的阴影。
却无法掩盖,他眼底狂热的,蠢蠢欲动的意念。
过了几秒,他深呼吸了几下,低头咬了咬曲起的食指指节。
这才稍微抑制住了,想要將心上人扑倒在床上的,汹涌的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