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悄然倾洒在渐行渐远的人影上。在黄昏的天际之下,霓虹灯开始闪烁,仿佛在努力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一般来说,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们的工作时间是从早上8:30至下午5:15。
然而,由於刑警工作的特殊性,他们需要隨时应对各种案件和紧急情况,因此很少能按时下班。
在工作中,他们必须根据案件的复杂程度和紧急性,加班处理案件、调查线索或进行审讯。
此外,在警察系统中,通常实行轮班制,包括日勤和夜勤,具体的时间安排因地区和部门而异。
昨日的值班是高桥佑哉。按照常理,他在交代完河岸边案件的情况后,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值班室的床显然没有家里的舒適,也很难真正放鬆。
但出於对侦破案件的热情,或许还有某种上进心,他还是选择坚守岗位,直到犯人认罪后才离开。
虽然警察组织规定了工作时间,但对於一线刑警来说,自由时间仍然少得可怜。
警视厅七楼的办公室里飘著速溶咖啡的焦苦,秋元悠介合上“婚纱冷冻案”的卷宗时,电子钟刚跳过19:47。
玻璃幕墙外的东京塔正被夜雾蚕食,化作悬浮在云层间的白色灯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
地铁甬道里,突然经过的穿堂风掀起秋元悠介的衣摆。
旁边gg屏上妆容完美的虚擬偶像,仍在二维的世界里推销著“幸福结婚戒指”。
看见这个,他想起某个社会学教授在电视里说的冷笑话:
男人的勋章不是军功章,而是妻子嗔怪的那句“这么早回来会被邻居笑话的”。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几乎没有体验过正常下班的感觉,总是处於加班之中。
而在社会上,上班族们下班后常常会去居酒屋与朋友或同事喝上一杯。
如果下班太早,甚至会被妻子认为没有出息,过於孤独,无法融入职场。
为什么妻子们不愿意丈夫早回家?这其中或许有著难以言说的困境。
当然,这只是一个类似野史般的猜测。
下班后不直接回家的现象確实很常见,其背后有著多方面的原因和文化背景,包括工作文化、社交需求、个人兴趣以及社会观念等。
例如,长期以来的“加班”传统、工作的压力以及敬业精神。
儘管近年来社会一直在努力推动工作方式改革,以减少加班时间。
但在原时空中,霓虹政府推行的“上四休三”制度却遭到了很多人的抵制。
因为工作时间虽然没有改变,但工资却减少了。
总之,在霓虹社会中,下班后的时间被视为“自由时间”,人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放鬆身心,享受生活。
走出略微宽敞的地铁站,秋元悠介看著周围的高楼大厦,城市宛如神明的囚笼,將人间紧紧束缚。
目的地距离地铁站三个街区,步行之中,视野逐渐开阔,钢筋森林仿佛变得稀疏,楼层也逐渐低矮下来。
三丁目的和果子店亮著橘色暖光,糯米糰子在橱窗里摆出永恆的微笑阵列。
店主老伯照例在打烊前给他留了枚樱饼,包装纸上洇开的红渍像极了结案报告里某个未能完全闭合的指纹。
当钥匙转动声惊动楼道声控灯的瞬间,那句脱口而出的“ただいま(我回来了)”总会在玄关处撞得粉碎。
二十七坪的公寓里,只有晾衣架上未乾的警服衬衫在空荡荡掠过的风声中模仿拥抱的姿势。
远处的尖锐楼顶突然亮起地震预警的红光,房屋之內,有人不动如山。
站在冰箱的冷光里,秋元悠介咀嚼著早已凉透的便当。
他望著窗玻璃上自己重叠的倒影,忽然想起派出所的那年。
师傅说刑警都是时间的守夜人,用正义的利刃划破黑暗的帷幕,守护昼夜的安寧。
微风叩击窗欞,空了的饭盒静静躺在茶几上。
熄灭最后一盏檯灯,秋元悠介拉上窗帘,让黑暗將房间填成巨型显影液池。
至於今天“新娘婚纱案”的奖励抽奖,这就不便为外人所知了。
毕竟,三次谢谢惠顾的感谢著实太脸黑。
在意识沉入混沌之前,他似乎又回忆起清晨手机在枕头下震动——电话里焦急的声音,河岸边的女性尸体。
时间的长河不会为任何人驻足,永不停歇的流逝。
......
第二天清晨,秋元悠介像往常一样在街边买了早餐,匆匆吃完后便踏上地铁,前往警视厅。
地铁摇晃著驶出坂田桥站,玻璃窗外的gg灯箱將靛蓝色光影泼洒在车厢里,他突然听见布料撕裂般的尖叫。
“请、请不要这样!”
穿著水手服的幼小女生整个人紧贴在车门上,浅栗色刘海被冷汗黏在额头。
她面前的中年男人正用报纸遮挡下半身,浑浊的酒气混著髮胶味扑面而来。
“变態!”
斜挎著公文包的上班族低骂一声,却將脸更深地埋进手机。
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眼前,秋元悠介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记忆似乎回到了前世,身为警察,遇到这种事,他当然义无反顾。
就像一周前在涩谷巷口撞见醉汉施暴时——衝上去的瞬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顺手抄起了路边的啤酒瓶。
这时,他的手掌同样先於大脑做出了反应。
“住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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