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身著薄衣裙的年轻女尸侧身半仰躺在床边,锁骨处形成多条暗红色痕跡。
视线扫过,臥室十分邋遢,衣物堆积各处。
“有什么发现吗?”
他踩过满地褪色的保险套包装,看向在狭小房间里已经勘察完毕的长谷川组,询问道。
瞧见来人,长谷川诚真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回答:
“织田美优,22岁,好像是在吉原“人鱼之泪”的风俗店里工作。”
吉原位於台东区,是霓虹最有名的风俗街之一,以泡泡浴为主,拥有一百多家店铺,是有名的三大泡泡浴地区之一。
“刚刚打电话確认过了,店里的工作人员说她一天前就没来上班,行踪不明了。”
窗边查看的佐野真由子转过头,接著述说自己的发现。
看著床头柜上染血的锋利菜刀,秋元悠介眉头一皱,指著道:
“凶器,就是这把菜刀?”
“是的,两人都是心臟受创,一击毙命,凶手的行动十分凌厉啊。”
踩著无处下脚的地面,佐野真由子点点头。
“从死亡时间以及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情况来看,很大可能是强盗入室杀人。”
长谷川诚真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推理分析。
“也不一定是强盗杀人,如果是仇人復仇,也是能够说得通的。因为这两人的职业,一个牛郎,一个风俗女,很多地方都可能得罪人,这种猜测也不奇怪嘛。”
伸头往里瞧了瞧,东野良立即出声反驳。
“但是房间里和两人身上,都没有发现財物和钱包,正常来想的话,应该就是犯人拿走了。”
佐野真由子坚持同僚的观点,提出自己的推理猜测。
毕竟,从房间里的痕跡来看,许多证据都指向强盗杀人的答案。
“迟到的人怎么认为?”
转头看著最晚来的人,东野良寻求著支援。
低头沉思秋元悠介,听见询问,察觉到眾人的目光齐聚在自己身上。
得益於刑侦专家卡的训练,他微微一愣后,毫不心虚,底气十足地说道:
“现场的凶器有鱼叉和菜刀,从房间里的情况来看,鱼叉肯定不是死者的,而是凶手带来的。
既然如此,凶手为什么要带鱼叉来强盗?这就说明凶手是有目的的杀人。
至於菜刀,很可能是凶手杀了男性死者后,发现房间还有另外一位女性,不得已的情况下,用厨房里的菜刀杀人。”
说著,他突然蹲下身,白手套指著床脚处堆积的衣物,面上露出笑容,因为拉出来后,这显眼的蕾丝衣裙上居然勾勒出脚印的痕跡。
看见这件確凿的证据,几人心中一惊,长谷川组的两人对视一眼,他们过於关注尸体本身,忽略了周围繁杂的环境。
“抱歉,是我侦查的这里。”
长谷川诚真脱口而出的道歉中,佐野真由子猛然抬头,看向说话之人,面露困惑之色。
明明不是他犯的错误,为什么要承认?
就在这时,高桥佑哉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先前的事情,道:
“对了,这是我刚才走访附近居民时,有人目击到一个年轻男子昨天从这间房子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这是他的画像。”
对著眾人,半举著手中的白纸画板,上面有位清晰的素描人像。
“哟,挺能干的嘛,办事速度这么快。”
东野良抢过人像画板,惊讶地称讚对方。
“这个小子一看就知道不像什么好人,我们出发了。”
说罢,他和森田大悟就外出前去调查了。
“主任,这?”
面对被夺走的线索,高桥佑哉转头看向自己的上司。
他的喉结在僵硬领带里滚动了两下——这个被抢走线索的新人刑警,此刻像被拔掉尾针的蜜蜂般茫然。
“高桥,若画像上的就是犯人,你可是立下大功了。”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秋元悠介示意高桥佑哉不要介意,功劳是跑不了的。
虽说画像上的人的確有可能就是凶手,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这起案件没那么容易解决。
当然,这些想法他肯定不会说出来,免得打击调查之人的信心,而且要是直觉不对,也不会暴露出来,避免眾人的嘲笑。
正要分配任务之际,秋元悠介左右张望了一下,终於发现现在之中好像少了一位人员。
心中冒出疑惑,立即询问道:
“古屋警部呢?”
“他和铃木前辈现在应该呆在警视厅。”
看了下时间,长谷川诚真回答道。
嗯?
清脆的笑声响起,佐野真由子解释道:
“警部的原话是,调查主任的位置终於有人了,他也可以轻鬆许多。
当然,他也没有多么轻鬆,还要去整理髮票、核算开支,以及向上级匯报情况。”
点点头,秋元悠介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甫一上位,身为系长的古屋警部就这样完全放手,表现出十分信任的姿態,他实在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