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我和佐野出去调查了,去看看足利幸之助有什么线索?”
话语未落,长谷川诚真猛地拽松领带,起身说道。
他可不想一直看见东野组囂张的模样,自然也是只好避开。
经过东野组办公区时,他的脚步刻意重了几分,惊的地板沓沓作响。
没有关注两组之间的较量,秋元悠介摩挲著现场拍摄的鱼叉照片。
光滑的尖端上残留著暗红色血跡,指纹採集標记十分显眼。
为什么鱼叉上会出现一位自杀者的指纹,总不可能真的是在死前想为社会做点贡献以此来赎罪吧。
而且,足利幸之助与两位死者也没有什么交集,根本不是同一条线上的人。
他们之间怎么会產生联繫?
凶手用这把鱼叉杀了冈田良太,上面既然有足利幸之助的指纹,说明对方肯定接触过凶手或者说凶手真的是他本身。
不过还是要调查清楚后,才能知道。
望著蓝光投影上的死者照片,高桥佑哉心中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他忽然站起身来:
“主任,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织田美优和年轻牛郎合谋杀死了冈田良太,然后两者之间因为关係破裂或者什么因素,年轻牛郎用菜刀杀了织田美优。”
闻言,森田大悟从案件卷宗里抬头,长时间翻阅的眼中闪过疲惫之色:
“这三者之间確实有交集,但是为什么呢?难道是那女的劈腿?於是先下手为强,电视剧都这么演!”
他边说边用原子笔戳著记满线索的白纸,“比如出轨对象想上位,就联手做掉正牌男友...”
“蠢蛋!怎么可能是这种情况?”
东野良把文件夹摔在堆满咖啡罐的金属託盘上,震得空罐子相互之间发出劈里啪啦之声。
他扯开两颗衬衫扣子,露出脖颈处褪色的伤痕:
“鱼叉上足利幸之助的指纹怎么解释?他可是和这几人完全没有交集的,考虑强盗杀人的可能性都比这种猜测高!”
“对了,那位年轻牛郎具体是怎么说的?”
回过神来的秋元悠介突然起身,转椅滑轮撞翻了角落的垃圾桶。
与同组的森田大悟相视一眼,东野良肯定回答道:
“我们將主任你的猜测一说,对方虽然想要编谎话掩饰,但最后在我们强力的审讯下,他还是承认了。
具体就是他杀了女性死者后,听见声响,躲进衣柜,出来后就看见了玄关处的男性尸体。”
“那他在衣柜里躲著的时候,就没听见点特別的动静?”
秋元悠介忽然挺直脊背,洞察其中的关键问题。
“啊,这个啊,他根本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听见门口好像开合了两道声响,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
动静不大?其中的情况肯定有异。
想到这里,秋元悠介眼睛一眯。
冈田良太先回来,然后凶手又进入房间。
什么人可以让屋主毫无防备的放进来?
是屋主看了不会心生怀疑的人。
例如宅急便运送人员、送信的以及政府工作人员等天然具有信任度的职业。
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忽然被撞得哐啷作响。
抱著半人高纸箱的制服警员踉蹌著挤进来,纸箱边沿还支棱著件包裹在证物袋里皱巴巴的灰色条纹睡衣。
“抱、抱歉!打扰了!”
一位身著制服的年轻警察涨红著脸从纸箱后探出头,衣服第二颗纽扣不知崩到哪里去了。
“我是警察署生活安全课的真田,来送足利幸之助生前的遗物...请问放在哪里?”
他踮脚张望时,纸箱里突然滑落一只破洞的拖鞋,“咚”地一声砸在长谷川的办公桌上,还好有证物袋裹在外面。
“真是麻烦你了,还特地送过来,实在感谢。”
上前几步,秋元悠介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纸箱,袖口蹭过桌沿微微的灰尘。
他瞥见年轻警察有几缕紧张之色,眼中有些慌乱,但没有在意什么。
这样的行为自然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搜查一课可是多少年轻警察的梦寐以求之地。
这里对他们天然具有非同一般的吸引力,有些不习惯当然是正常的。
真田刑警把纸箱搁在堆满案卷的办公桌上时,三张便利贴从摇摇欲坠的文件山上飘落。
他盯著墙上贴满线索分析图的白板,喉结动了动:
“搜查一课啊,原来你们的办公环境是这样,跟我们差不多,但还是羡慕啊。我可以看看吗?”
来到这里的地方警察想要趁此机会张望查看,当然是可以的。
他们这样的行为,基本上都是想要体验一下电视剧里精英刑警的气息。
看见自杀之人的隨身物品,东野良已经扯开证物箱封条,迫不及待的翻找起来,塑胶手套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抖开证物袋里皱巴巴的灰格纹衬衫,细细查看了一下,又开始翻动起来:
“衣服、袜子、牙刷牙膏,怎么还有绳子?自杀的人准备得倒是齐全。”
纯白的麻绳在他的指间宛若滑蛇一般游动,绳结处还沾著可疑的深色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