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口正的资料已经调查到了,他是个有前科的人,五年前他被逮捕,三周前才被释放。”
猛然起身,东野良凑近急切询问道:
“罪名是什么?”
“额,是猥褻罪!他只对年幼的女性出手。”
这个平日总戴著防狼喷雾的女警突然把白色喷瓶砸在办公桌缝隙里,瓶身在实木里微微震颤:
“喜欢洛丽塔,专门挑小女孩下手,真是个人渣!”
她咬著后槽牙的声音让窗边的乌鸦都扑稜稜飞走了。
沉默之中,秋元悠介点头,眼中闪过怒意。
这个社会猥褻实在过於普遍了,但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思索片刻,他突然扭头问道:
“足利幸之助的家中有什么发现吗?比如钱包之类的东西?”
摇摇头,长谷川诚真肯定道:
“他家里简直是一乾二净,什么都没有。”
现在案件陷入僵局之中,什么线索都不能直接指向凶手。
“我和佐野去当地的警察署询问下情况。”
说罢,他和佐野真由子就起身离去了。
寂静之中,秋元悠介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翻看年轻牛郎的询问笔录。
发现白纸黑字之间,並没有他所想的情况。
年轻牛郎承认杀人之后,將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包括小时候偷窥女性洗澡的糗事。
这本笔录上的情况,对方应该没有撒谎。
现场就是如他说的那样,他只是清扫了自己的脚印痕跡,並没有其他的什么脚印。
如此说来,凶手究竟为什么一点脚印都没有显露?除非是特意准备了脚套,不然的话,不可能一点痕跡都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即將自杀的足利幸之助需要这么小心翼翼的行动吗?根本不需要。
这样死意萌生的人,直接光明正大的杀完人,然后回家自杀就行,不需要掩饰什么痕跡。
“真要自杀的人...”
他猛地转身,后腰撞得档案柜咣当乱响,“会像专业杀手似的戴这种东西?”
隨著思维的清晰转动,秋元悠介渐渐排除了足利幸之助作为凶手的嫌疑。
一般来说,想要嫁祸给对方,必然是对这人有极深的恨意,不然不会多此一举。
叮铃铃,叮铃铃!
柜檯上的电话铃响起。
“你好,这里是六系...啊?找长谷川刑警?”
当高桥佑哉手忙脚乱接起听筒时,碰翻了桌角的案件卷宗,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他茫然的望向已经没有人影的楼道。
这是六系的办公电话啊,对方为什么会打到这里来?
意识到肯定是长谷川诚真留下的名片,秋元悠介霍然起身,示意高桥佑哉继续接听。
“哦,你是公寓管理员啊。什么?戒毒所给足利幸之助打电话,询问他这几天为什么没有来?”
高桥佑哉的原子笔尖戳破了记录纸。
“他在进行戒毒?”
他声音陡然拔高,仿佛不敢置信。
“是哪个戒毒所?”
旁边的秋元悠介突然插话。
电话那头,公寓管理员话语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药物滥用治疗中心。”
察觉到案件可能有突破口了,立即拨打刚才记下的电话號码。
“你好,我们是警察。请问足利幸之助是什么时候进行戒毒的?”
“从七月十五日到二十二日。”
秋元悠介的眉峰突地一跳,皱成捲纸,晨光里漂浮的尘埃在他紧缩的瞳孔中凝成光点。
办公室內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人面面相覷,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住了。
足利幸之助的嫌疑被排除了,因为他既然在戒毒所进行戒毒,直到自杀那天中午才回去,那么他肯定没有杀人时间。
“在戒毒期间,足利幸之助有什么异常行为吗?”
“没有。不过在他离开的那天,早上出去购买过替代的果后,就变得有些沉默,然后中午他就回家了,一直没有回来。”
在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坚持戒毒的足利幸之助会突然回来?然后在家中自杀?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但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凶手不是足利幸之助。
接下来的话,应该往哪个方向调查?
“足利幸之助既然没有杀人,那么这根勒死野口正的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隨身物品里?”
脑子转过弯的高桥佑哉突然询问道。
这个问题,在场的眾人自然明白,不过没有出声回答,因为这里面情况复杂。
突然,长谷川诚真推门而入时带进一阵热风,身上的白色衬衫还在渗著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