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警笛声划破寂静,顶灯闪烁著红光,如同永不放弃的鬣狗,追逐著迷雾中的人影。
……
审讯室的铁门在深夜十一点二十分被重重推开,金属碰撞声在走廊激起阵阵回音。
真田佑斗被两名制服警察夹在中间走进来,深蓝色警服依然笔挺如新,胸前的金属警徽在顶灯下泛著冷光。
审讯室里,气氛紧张压抑。
秋元悠介坐在铁桌后面,率先开口:
“真田巡查,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吧?”
生活安全课的警察真田佑斗嘴角扯出讥誚的弧度,眼尾疲惫的纹路隨著表情舒展开来:
“呵呵,你们大半夜都不休息的吗?这么劳师动眾,该不会是请我来喝速溶咖啡吧?”
话语之中,一只手放在桌面,一只手搭在椅背,模样十分懒散。
他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显示著这个人整洁乾净的性格。
单向玻璃外,东野良正在疯狂翻找档案。突然他抽出一份泛黄的考核表,食指指向某行记录:
“找到了!真田连续五年晋升考核都被生活安全课压著,评审意见全是“辖区治安管理不力”!”
审讯室內,高桥佑哉一边记录,一边突然开口讽刺道:
“没有抓住凶手,我们怎么敢休息。”
一副不屑模样的真田佑斗嗤笑一声,反问道:
“这样做,真的好吗?居然怀疑內部人员是犯人?如果没有证据,想过你们需要承担的后果没有?”
“这就不用你费心了。我们也不想怀疑同僚,但事实如此。从现在的状况来看,除了內部人,就没有其他可能了,你心中应该清楚才是。”
將鱼叉指纹的现场照片推了过去,秋元悠介俯身直视对方:
“而且,你上司远藤先生可是承担了许多压力,他看起来也非常遗憾。”
椅子上的真田佑斗故作惊讶:
“嗯,是吗?但是,为什么会怀疑到我身上?”
“因为杀害野口正的凶器绳子,就是这个。”
秋元悠介从桌下掏出证物袋,递给对方:
“你送过来的隨身物品,也就是足利幸之助的遗物其中有这个东西。
但是在他还活著的时候,是不可能將这件东西放入对方口袋里的,因为没有人能够预测到他要自杀。
也就是说,只能是自杀现场的人才能將这个放入他的口袋,才能做到的事情,不是吗?”
说著的同时,他紧紧盯著对方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哈哈,我为什么要將这个东西塞入自杀者的口袋里?难道不是可能是其他人吗?”
“你忘记了吗?今天清晨你可是特地將足利幸之助的隨身物品带到我们这里来?
你不是计划要將杀人罪名推到自杀者的身上吗?如此一来,我们看到这根绳子肯定会怀疑凶手是足利幸之助。
但他自杀了,这件案件就会以这样的理由结案,这种情况不正是你所谋划的吗?”
秋元悠介突然笑了起来,话语顿了顿,接著说道:
“而且,你身为警察,应该知道这些物品应该送往鑑识课才对,不將这些东西送过去,而是送到我们办公室。
恐怕是想查看一下我们的调查进展吧,也想知道你自己的计划欺骗到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