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转身,朝著远离城墙的方向,拔腿狂奔。
在他身后,黑压压一片剑修,丧尸围城似的,狂追不止。
太疯狂了。
不该凑的热闹,不要乱凑,尤其是某些不熟悉的饭圈的热闹。
林泽现在这副身体,修为实在太低,跑了没多远,背后的疯狂粉丝就追上来。
眼看冲在最前面的修士,手中的剑尖都快戳到林泽后脑勺了。
忽然,一阵阴风从背后刮过来。
像是被人套上了飞鞋,林泽脚下生风,猛然提速,甚至跑出了强烈的推背感。
而同一时间,另一股阴风,朝著相反的方向吹过去,让那群疯狂剑修,瞬间变得像逆水行舟,速度越来越慢。
距离越拉越开,身后的人群,眼看快要隱没进夜色中,林泽猛地调转方向,衝进了一条小路上。
疯狂粉丝团的声音逐渐听不到,確定没有人追上来,林泽这才一手撑著膝盖,一手捂住胸口,大口喘息起来。
刚才巨龙打在身上的那股威压,到现在还没有散去,胸口一阵一阵地疼,又跑了那么久,身体仿佛要散架了。
得找个地方歇歇脚。
正想著,耳边传来潺潺溪流声,林泽循声朝前走去,看到一条小河,横在面前。
那小河只有三米宽,清可见底,河岸两侧,隨意地栽种著两排柳树。
盯著隨风摇曳的柳梢,看了一阵,林泽恍惚之间,回忆起什么,朝一侧走去。
刚走了几步,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踉蹌两下,险些跌倒。
重新站稳之后,林泽转头看过去,却发现那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片荒芜的杂草。
正困惑著,腰间的小白蛇將头探出去,一口咬在林泽脚边的泥土地上。
林泽顺著蛇头咬的地方,把杂草扒拉开——
就看到一张实木桌板,又大又圆。
定睛细看,林泽才意识到,那不是谁丟的桌板,而是一棵老树根,地上的部分,被整齐地斩断了,只剩地下的部分,隱没在荒草丛中。
林泽的手指,在那断口轻轻摩挲。
看上面的痕跡,应该是遭雷劈过了,黑黢黢的一片,看不清断面的纹理,旁边的书皮也被盘得包浆,分辨不出树木的品种。
林泽索性转身,坐在那树根边缘,抬手將蛇头扯下来,“才说过管住嘴,把为师的话全当耳旁风了?”
白蛇恋恋不捨地鬆开树墩,一双黑豆眼,转而看向河边的一个修士的双手。
那修士的手中捧著一座石桥的微缩模型,正恭恭敬敬地托举著,三跪九叩地,沿著小河逆流而上。
林泽一眼认出来,那模型,是当年被他拿来做宗门界碑的石桥。
青石宗的“石”字,说的就是那座石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眼前这条小河,林泽就没有认错,確实是那条护宗河。
当年,林泽沿著石桥往上走,在接近源头的地方,亲手栽种了一棵柳树,每逢春天,林泽就喜欢在那柳树边上坐著钓鱼。
那柳树总是摇曳著枝干,把柳叶往林泽脸上送。
林泽怀疑那柳枝是想被他带回去,烧火。
但是那段时间,烧火都是二徒弟丑牛在负责,林泽不管,所以林泽告诉那柳树:
“烧火的事,都是牛牛在做,如果你想帮她,我晚上回去告诉她,让她过来收你。”
第二天,牛牛来到柳树下,擼起袖子,捏著那柳枝,在自己胸前比划了许久,摇头,“这柳树太嫩了,根本不配烧火,用来餵牛,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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