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抱上的大腿,怕是被他得罪……
额头上汗珠滑落,他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蠢笨。
真太子就在边上,他发了疯了,居然还敢喊季明太子?
但他是真的怕啊……
方才季明挥剑时裹挟的森然剑气,分明覆著真真切切的杀意。
没有当场尿出来,已是多亏他今天茶饮得少了。
四皇子见季明还不收剑,求助的看向季暻。
季暻没想到四皇子这么不堪,居然能被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剑嚇到,心下暗骂“没用的东西”。
当然,最可恨的还是这白痴竟敢当著自己这位正主的面,称那个贗品为太子。
简直是把他的脸面掷在地上践踏!
他真是恨不得季明一剑把四皇子杀了才好。
这种没用的弟弟,苟活在世上,只会玷污他们皇家的血脉!
而且,若是季明真敢当眾弒杀皇子,想来母后便也能认清他的真正面目了——
贱民就是贱民,不管受到多好的教育,也改不了骨子里茹毛饮血的本性!
可惜了,只能说。
季暻喉结滚动著压下翻涌的戾气,復又挤出笑意。
他踏前一步,长剑錚然出鞘。
剑鸣声再起,四皇子耳膜嗡嗡震颤。
竟是比方才的更加迅疾、更加暴烈!
剑锋堪堪贴著眉骨掠过,四皇子只觉额间寒芒刺骨。
待他望向剑刃倒影时,才发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浓眉竟已了无踪跡。
光洁无毛的眉骨,倒映在剑身上,丑得刺目。
四皇子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倒在地。
下一刻,一股只有他能感受到的温暖,在他的裤襠里悄然漫开。
茶,还是喝多了……
季暻用剑尖挑起一片飘落的眉梢,看著那撮毛髮被剑气绞成齏粉。
这才露出自得的笑意。
他和季明一人一剑刺向四皇子,差距已然分晓。
一个平平无奇,而一个断眉无声。
当然,他不会只满足於这种胜利,既然来都来了,剑都拔了,不见点血,怎能归鞘?
季暻指腹轻拭剑脊,睨向始终静立的季明,剑锋挽起银亮弧光,下頜微抬居高临下:“比划两招?”
“还是不了。”季明拒绝。
有这时间,不如修炼。
在《登仙》这款游戏中,切磋可不提供任何经验。
“孤让你比!”季暻加重了语气,意在告诉季明,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然而季明的態度,却让他几欲吐血。
“在下学艺不精,不是太子殿下的对手。”
季明垂眸擦拭剑身,以一副满不在乎的態度认输道。
就这样隨口认输……把他当成什么了?!
“出剑!”
他死死盯著季明,终於失了风度,只因对方这漫不经心的態度,比任何挑衅都更让他怒火中烧。
剑宗十七年寒暑,季暻早已习惯了他人,在自己寒光出鞘时,战慄跪伏的模样。
但此刻季明这个冒牌货,对待他,却是连眼皮都不愿抬的淡漠。
凭什么?他也配?怎么敢的?
如同在季暻灼烧的怒意里浇了勺滚油。
他握著剑柄的指节发出脆响,剑刃嗡鸣声愈发尖锐。
恰此时,朱红宫墙外传来黄门尖细的传报。
“皇后娘娘驾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