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指,仇敌的血从哈利换成了他的血。
晚上。
德姆斯特朗,礼堂。
夜幕低垂,外面的狂风裹挟著雪拍打著厚重的石墙。
长长的木质餐桌摆满了丰盛的菜餚,闪著油光的烤肉被切成厚厚的片,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一整只烤羊腿正插在银质托盘的支架上,旁边是用香料醃製过的土豆、胡萝卜和青豆。
还有冒著热气的浓汤,倒进每个人的沉底金属杯里,飘著一层洒满欧芹的奶油。
学生们穿著厚实的长袍,三五成群地围坐在桌旁。
一些男生粗声大气著分享著白天演习的趣闻,用力撕扯著一块麵包,把它浸在浓汤里再吞下去;另一边,几名女生轻声交谈,拿起一片烤得酥脆的肉,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用目光交流什么,
偶尔发出轻微的笑声。
靠近大厅的中央的编辑,气氛稍显沉闷。
一些脸上掛著倦意的学生低头吃饭,眼神飘向桌上的食物,似乎在想著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
显然,有些人仍未从下午的演习中完全缓过来,
靠近长桌末端,一个学生將杯中的热汤一饮而尽,用袖子隨意擦了擦嘴角,然后拿起一根冒著热气的香肠。
他的动作引来旁边人的窃笑和调侃:“小心点,汤都喝完了,还想著留给別人?”
“能喝的先喝,別浪费。”他哼了一声,继续大快朵颐。
“你这么能吃,难怪在演习中跑不动。”旁边的学生挖苦道,惹得一片鬨笑。
“跑得动的人还不是输了。”他翻了个白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回击。
坐在他身后的,是克鲁姆和他的小队伍,
克鲁姆没有加入这片嬉闹的氛围。
他低头看著盘子里的食物,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著烤肉,却几乎没有动口。
旁边的小队成员也同样沉默不语,他们的心思仍然还停留在下午发生的事情上。
“克鲁姆,”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坐在他右侧的赛琳娜皱著眉头问道,“我们就这么认输吗?菲利普斯那个可恶的傢伙—根本没有认真对待我们。”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脸颊骤然变得红润了不少。
克鲁姆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回答。
片刻后,他放下叉子,低声说道:“我们输得很彻底。不管他有没有认真,我们都没有任何机会。”
“那又怎样?”赛琳娜生咬了咬牙,声音里满是不服气,“难道就这样算了?他给了我们机会去学,去挑战,可是我们连逼出他真正实力的资格都没有。这不仅是失败还是一种羞辱!”
“够了。”克鲁姆轻轻说道,语气不重,却让赛琳娜闭上了嘴。
他用手支著下巴,目光落在大厅外那扇巨大的窗户上。
窗外是无尽的黑夜,星光稀疏,寒风依旧猛烈。
“那你呢?”坐在他左边的一个男生问,试探性地问道,“你就不觉得不甘心?下午的失败,
你能真的平静接受?”
克鲁姆没有马上回答。他將椅子往后挪了一点,靠在椅背上,目光缓缓扫过整个礼堂,
他確实觉得不甘心。
他是维克多·克鲁姆,一直以来被认为是德姆斯特朗这个世纪以来最出色的学生之一。
他有天赋、有胆量,还有比同龄人更强的实战经验,可在肖恩面前,这一切却显得毫无意义。
那是一种深刻的挫败感,不仅源於实力上的差距,还因为对方的態度一一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在他面前全然不值一提。
简单来说.:.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其他的问题....
“也许”克鲁姆低声说道,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回答身边的人,“也许我要找菲利普斯教授谈一谈。”
“谈一谈?”赛琳娜一证,“你是认真的吗?我们刚输给他,现在去找他,不是自取其辱吗?”
克鲁姆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