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馥本身也不是甘於平凡的人,在见到天下大势的变化以后,那潜藏的野心也是逐渐显露。
现如今,他已是逐步控制著商海郡的军队权柄,此地已完全是落入姜家的手里。
......
与此同时,景楚南境军营。
“鏘!”
韩魃手中长刀,突然脱手钉入地面,刀柄犹自震颤不止。
她怔怔望著天际消散的血色霞光,心口仿佛被人剜去一块。
那种感觉......就像三年前在尸山血海中错失的机缘,此刻又重现了。
“韩將军?”
身后传来锁子甲碰撞的轻响。
林耀摘下虎头兜鍪,露出稜角分明的面庞。
这位景楚新晋的驃骑將军,此刻甲冑加身,腰间鱼鳞剑鞘上还沾著未乾的硃砂——方才正在帅帐受印。
韩魃反手拔出长刀,刀尖在地面划出幽蓝火星:“你要去剿黑风寨?”
“军师说那里藏著前朝余孽。”林耀解下猩红披风系在她肩头,“最多三日,等我回来接你。”
他知晓韩魃的实力,理应带著对方出征,但这是他的底牌,自然不会轻易暴露出来。
望著远去的雷炎铁骑,韩魃指尖拂过披风內衬的鎏金暗纹。
这是用南蛮进贡的天蚕丝织就,唯有皇亲国戚才配穿戴。
她突然想起半月前那场庆功宴,林耀当眾斩杀质疑她女子之身的副將时,剑锋也是这般决绝。
......
晟周皇城,贏氏宗祠。
“咔嚓”
供桌上第三盏青铜灯突然炸裂,惊得守夜长老踉蹌后退。
贏垢收剑入鞘时,瞥见香案下渗出的灯油,正诡异地聚成蛇形。
她单膝跪地,剑柄重重磕在青砖上:“家主,属下请求彻查宗祠!”
“准。”
珠帘后传来年轻男子慵懒的嗓音。
贏稷斜倚在白虎皮榻上,把玩著手中鎏金虎符。
烛火映出他眉间那点硃砂痣,像极了当年在天山古墓见过的血玉。
当贏垢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这位贏氏当家之主,忽然轻笑出声。
他指尖轻轻摩挲著虎符上“受命於天”的铭文,目光却投向商州方向——那里,正有血色狼烟直衝霄汉。
......
天禹景州,荒村客栈。
侯卿反手扣住窗欞,指间银针在月光下泛著幽蓝。
楼下传来细碎脚步声,瓦片被踩动的轻响从屋顶传来。
他屏息凝神,听见自己心跳声与十里外邙江潮汐渐渐重合。
“咻!”
三道黑影破窗而入的剎那,侯卿袖中银针已没入樑柱。
最先闯入的万毒圣窟弟子突然僵住,七窍中钻出密密麻麻的尸虫——那些虫子竟是从他手中的弯刀纹饰里爬出来的!
“第三个。”侯卿鬼魅般闪现在房樑上,苍白面容在月光下泛著青灰,“告诉你们祭司,想要《赶尸录》,拿巫神鼎来换。”
话音未落,剩余两名教徒突然发出非人惨叫。
他们裸露的皮肤下鼓起无数小包,仿佛有东西在血肉中疯狂啃噬。
侯卿皱眉看著迅速腐烂的尸体,指尖银针突然转向西北——那里,隱约有编钟声穿透夜雾传来。
这场景似乎是玄煞使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