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楼是阳穀县內有数的酒楼,一楼摆了十几张桌子,坐些散客,二楼都是雅间,雕纱窗隔开。
到了楼下,三人一同下了马,武松吩咐小二將马牵去后面好生照料,携了二人之手上了二楼雅间。
三人分宾主坐下,小二將好酒好菜流水般端了上来。酒菜上齐,说了声“慢用”,轻轻掩上门就退了出去。
武松作为主人家,连连劝酒。晁盖、林冲都是江湖上的廝杀汉,自然酒到杯乾。
酒过三巡,林冲见武松枪不离手,忙问:“二郎惯用长枪?”
“听闻教头是个用枪的高手,正要请教。”武松从墙边取来长枪递给林冲。
林冲拿手掂了掂,甚是沉重,心头纳罕,只觉这枪不合范式。
“二郎这枪为何不用白蜡木为杆?须知通体精钢铸就,诸般招式也就不好施展了。”
武松笑道:“教头这话说到了点上。我也就略知也些拳脚刀法,用枪却是个门外汉。因力气略大些,便想著枪还是沉些趁手,走的是一力降十会路子。”
晁盖武艺上也就去得,不过说起力气来,他是不肯让人的。
“我在东溪村当保正时,曾將西溪村的青石宝塔举到本村,得了托塔天王的浑號。二郎两臂有多少斤力气?”
武松道:“我倒也不曾度量过,想来不及天王英雄。”
晁盖知他自谦,心里想著几时便宜再较量一番。
“说到力气,林某有一义兄,俗家姓鲁,法號唤做智深。只因嫌乌鸦聒噪,便將相国寺菜园之內一株合抱粗的垂杨柳给拔了出来。这般神力,当世只怕难逢敌手。”
谈起鲁智深,武松忽然沉默下来。梁山泊里论及武艺人品,最让他心悦诚服之人就是他了。
暗想:“我得好生想个法子,先梁山一步,將鲁大师誆过来。”
“我以前倒是听兄弟提起过,不知这鲁大师现在何处?可否邀他同来梁山聚义?”
晁盖说完这话,忙用眼来瞟武松,若他有半点心动,他便马上出口相邀。
然而武松只是拿著酒杯怔怔出神,神色並无半点变化。
晁盖心中一嘆,暗自思忖:看来要请二郎上山,还要缓缓图之。
林冲也看出武松无意落草,说道:“受林某牵连,鲁大师在相国寺是待不得了。如今我也不知他在何处。”
“唉~”晁盖吃了一杯闷酒。
见场面有些落寞,武松笑著劝酒:“自古道: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天王、教头,且满饮此杯。”
三人尽情举杯畅饮,酒酣耳热之际,不觉勾肩搭背,大呼小叫起来。
“你们三个好快活,倒把我丟在穷乡僻壤吃北风。”
隔间的门被打开,公孙胜从外头钻进里间,拿起酒壶先灌了半壶。
“一清先生来得正好。”武松站起来拉著他的手,按在座位上。大声呼唤小二將残席收了,重整杯盘。
一场酒喝到酉时方散。
武松將三人安顿在城北客栈,独自打马回了县廨。衙役听到动静,为他打来热水。
洗漱毕,喝了口热茶,头脑渐渐清明起来。
白日谈及鲁大师,让他时刻縈怀。当即磨了一管墨,铺开纸,伏案疾书:
鲁大师台鉴:弟久慕大名,未亲芝宇。素闻阁下武艺高强,人品贵重。天下英雄,无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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