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宴无好宴,早知道西门庆请他赴宴,是要对付武松那个太岁杀神的话,那他说什么都不会来了。
“西门兄弟,你只知道他赤手空拳打死了大虫,你可知道戊己山中五十六条人命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哥哥年纪大了,一想起和他放对就肝颤,你要我怎么帮你?”
闻言西门庆也是大吃一惊,“这廝果然如此凶顽?莫不是请了帮手?”
叶东升嘆了口气,“此乃我亲眼所见,戊己山贼確实是他一人所灭。”
西门庆起身踱步沉思,想要罢手,奈何想起潘金莲妖嬈身姿,实在心痒难耐,“哥哥与他交情如何?”
“交情乏乏,不过点头之交。”
“小弟想在家里做个东道,不知,不知哥哥请得动他么?”
“这个……”
西门庆见叶东升仍然迟疑,忙道:“哥哥放心,小弟诚心与他结交,必不会对他不利。”
“好吧!”叶东升道:“兄弟千万记得你说的话,莫要牵连了我。”
西门庆连道不会,他有求於人,席间殷勤劝酒,却把刚才的话头止住不提。
晚间席散,叶东升走在街上,被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戊己山人间炼狱般场景在他心中浮现。
他止不住心头懊恼,可也不敢过於开罪西门庆。譬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县衙画卯毕,叶东升笑呵呵拦住武松,道:“武都头晚上可有閒暇?”
武松道:“叶县尉可是有什么差遣?”
叶东升笑道:“我有一个兄弟,名唤西门庆,是本县最大的財主,城中半数生意都与他家有关。他久慕都头的威名,一直无缘拜见。今日他在家中设宴,专为结识都头。”
武松暗思,“怎的这廝还是找上门来?也好,且看他有何话说,若自来寻死,正好拿他祭吾之刀!”
想罢,当即拱手道:“承蒙抬爱,武二一定赴约。”
叶东升大喜,又说了西门庆许多仰慕他的话,言语间將自己撇得乾乾净净。
武松听了暗笑,“好个蠢东西!你越这样说,愈发证明西门庆有鬼。事后清算,我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哪有让你置身事外的道理?”
这一日晚间,武松回到居所,將横刀缚於马背,又在鞋子里藏了一把匕首。这才去赴西门庆的约。
骑马来到西门庆府邸,早有僕役在门口等候。僕役接过韁绳,在门前將马栓了住,头前引路。武松隨他穿廊过户,暗暗將地形牢牢记在心中。
到了一处偏厅,西门庆候在那里,笑脸相迎,“早闻都头威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都头里面请,我与县尉早已等候多时。”
武松看那西门庆头戴簪,穿著华贵,举止从容有度,自有一股风流气度。心里將他与兄长对比一番,心情不由一黯。
“有劳大官人久候。”武松拱拱手,隨西门庆进入里间,酒席早已备好。武松扫了一眼,只见一色的山珍海味:炙鸡、鹅鸭排蒸、燉羊、鹿脯、葱泼兔、鲤鱼膾、酒蒸鮒鱼、紫苏虾、酒焐鲜蛤、江瑶清羹、酒烧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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