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遥遥望见西门庆府邸方向火光。纵身上马,大喊一声,“杀贼!”
两百多名士兵就隨他衝出了兵营。
林泉做为马军都头,顶盔摜甲领著八十余骑,紧紧跟隨在武松身后。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四十岁的年纪,再不搏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平日里得过且过,冷眼瞧著周围一切。既不被俗世洪流裹挟,也没有干一番事业的雄心。
今天这一遭,也是他权衡利弊之后的被迫捲入。一边是县尊和宛如太岁的杀神,一边是一个只知道眠宿柳的太岁和尸位素餐的朽吏。牵只狗过来都知道跟著哪边有骨头吃。
既然已经被迫站了边,那些矫揉造作和不合时宜就没有必要了。他要让眼前这个颇有手腕的都头瞧瞧:我林泉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心狠起来可以杀人如麻,腹黑起来,可以毫无底线!
八十余骑,如风掠山林,铁蹄叩击地面,发出闷雷般地轰鸣。骑兵之后,一百多名士兵,戴著范阳斗笠,拿著长枪,步履矫健。
街道两旁的商户居民,一夜三惊。胆大的將窗户推开一个角,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山贼进了城,还是北面的辽兵入寇?
军队行到半路,杨志催马而来,还未近身,便大声高呼:“二郎速去金山村。西门庆与叶东升业已伏法,走脱的梁山贼寇此刻正在攻打金山村。”
武松一股无名火自脚底直衝脑门,焰腾腾,按捺不住。身子在马上晃了一晃,几乎跌下马来。
“二郎暂收悲戚。赶快救人要紧,你兄嫂定然无事。”
武松强压怒火,稳定心神,回头髮布军令,“林都头,你领骑兵隨我杀贼。刘安、王平,你二人领步兵將西门庆与叶东升的府邸抄了,家眷僕役尽皆抓了,等我回来之后发落。”
三人齐道:“尊令!”
武松一马当先,擎著知县相公的调兵书扎,一路大喊,“快开城门,奉知县相公的钧旨,出门討贼。”
守门士卒都是认识武松的,听了这话哪敢拖延,便是连书扎也不验看了,就开了城门。
武松一骑绝尘,率先冲入了城外浓浓的夜色之中。
…………
唐斌拿著一把长柄开山斧,端坐高头大马之上,眼见金山村化作一片火海。火光明灭不定,耀得他原本就狰狞的面孔愈发可怖。
到处都是村民的哭喊,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不知有多少乡民身首异处。
唐斌对此充耳不闻,反而因为得了武松养在这里的战马而沾沾自喜。
“想不到小小一座村庄竟然藏了这许多战马。”
低沉的喊杀之声,吸引了唐斌的目光。他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十几个乡民结阵而守,他们占据山角,用猎弓石块抵抗。
为首之人年纪甚轻,他拿著一把横刀,挡在最前面,但有衝上土坡的,他用刀或砍、或劈、或刺,眨眼功夫竟然伤了三四个人。
唐斌眯了眯三角眼,用斧柄一拍马臀,坐下黑驹嘶鸣一声,人立而起,转而加速冲向土坡。
那几个乡民见他生得凶恶,胆都丧了,颤抖的手臂射出的箭矢绵软无力。被唐斌隨意用斧柄拨开,竟然连迟滯他的速度都没有做到。
“哎呀,跑啊……”眼看著唐斌越来越近,几个乡民拋下武器,就朝山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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