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原本以为这次上梁山心里会无喜无悲,直到再看到那被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的梁山正门,一股悲凉突然涌上心头,差一点墮下泪来。
“呔!哪里来的鸟人?在山门前做甚鸟样?莫非咒我?”
说话之人穿著一件棋子布背心,腰系黑布裙,黑箬笠遮住护心毛,此刻仰躺在梁山正门边一块如镜面般平整的石面上,大石边散落著几个酒罈。
“小七兄弟不可无礼,这是一清先生的朋友。”
武松见了阮小七只觉得亲近,这个上山前,能说出“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能学著他们快活一日也好”的快性之人,武松打心眼里的喜欢。
“不妨的,小七哥是真性情,我见了就觉得亲近。”
阮小七眯缝著醉眼走將过来,上下打量武松,“你既是公孙先生的朋友,那我先给你赔给不是。只是你如何认得我?”
“自然是公孙先生和我说过。是以你我虽未谋面,我只当与小七结识了多年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阳穀县武松……”
武松还欲攀谈,朱贵在一旁催促,“武松兄弟,天色已晚,还是快些见过晁天王再来说话不迟。”
武松向阮小七告了声罪,隨朱贵来到聚义厅里。
此时聚义厅里已经点起了火把、蜡烛,將大厅招得宛如白昼。中间一把交椅,坐著托塔天王晁盖,左边一把交椅坐著智多星吴用,右边一把交椅坐著入云龙公孙胜,两旁还有几把空椅子。
三人正在商量著什么。朱贵向前唱了声喏,几人这才抬头。
武松笑著见礼。晁盖和公孙胜早奔下坐来。
晁盖把住武松双臂,欣喜道:“二郎几时上的山?怎不早报与我,我好去迎接?”
公孙胜笑道:“我与二郎分別不过几日,怎的追我追到山上来了。”
晁盖又向武松介绍吴用,武松拱手道,“加亮先生大名如雷贯耳。”
一时晁盖吩咐下去,將在山上的头领尽皆请来,大摆筵席。
席间晁盖与眾头领夸耀武松,“二郎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却做得好大事业。单枪匹马破了两处山寨,如今已经升做阳穀县县尉……”
武松连道“侥倖”。
这一番说辞早激怒一人,正是那赤发鬼刘唐。此人紫黑阔脸,鬢角边生一片硃砂记;衣襟袒露,显出一身黑肉;裤管抓扎起,露出黑越越一腿黑毛。
他將朴刀拄在地上,乜斜著醉眼瞪著武松,“你这廝不是好汉子。你自要升官图財,为何拿我梁山作伐?让天王哥哥被江湖上的兄弟笑话?”
刘唐话一说完,三阮也齐齐对其怒目而视。
武松暗道要遭,他攀诬西门庆与晁盖是结义兄弟,这件事並无可以辩驳处。
武松出席告罪,“此事原是武二失了计较,特上梁山向晁天王哥哥赔罪。”
武松將百两黄金取出,献於晁盖。
晁盖连忙推却,“这如何当得?想我晁盖原不过一村保正,承蒙眾位兄弟看得起,侥倖做了这山寨之主。哪里有甚么名声?刘唐兄弟是个烈性之人,二郎千万莫將他的话放在心上。”
说罢开口斥责刘唐退下。刘唐摇头晃脑,嘴里兀自喋喋不休,訥訥退回座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