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大喜,上前搀起四人,说道:“能得四位相助,武二大事必成。四位且隨我回城,见过军师之后,即刻安排职司。”
五人一道打马回城,在城外匯集了十几个嘍囉,一起到了武松府邸之中。
当夜武松在府邸里大开宴席,请了兄嫂、李助、芸娘、景娘,齐来陪坐。
席间武松与眾人把盏,言道:“欧鹏大哥出身军门,骑射精通,我意欧鹏大哥先去祝家庄与我领一支骑兵,马麟大哥做你副手如何?”
欧鹏是个乖觉的,见李助言必称主公,当即说道:“主公既想做大事,切忌上下失序,大哥之称再莫提起。否则欧鹏自请离去。”
武松看了李助一眼,无奈应了下来。
欧鹏这才躬身领命。
武松又道:“蒋先生精通术算,便与军师做个副职如何?”
蒋敬说声,“尊令!”
这时陶宗旺主动向武松敬酒赔罪,武松不明所以。
蒋敬笑呵呵地將事情本末说了。直羞得芸娘、景娘二人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武松目光从兄嫂和军师三人身上转来转去,心里无奈苦笑,事情是这三位鼓弄出来的,他能拿他们怎么样呢?
芸娘、景娘羞得欲走,被潘金莲一手一个,拉著坐下。
李助饮了一杯酒,老神在在说道:“陶兄弟是芸娘、景娘长辈,贫道今日便替主公求娶你的两位侄女,不知陶兄弟意下如何?”
陶宗旺一张黑脸露出不知所措神情,求助般望向三位义兄。
李助又道:“贫道也知此举不合礼数,可礼数岂是为我们这等人定的?诸位都不是外人,贫道便直说了。我们做的是造反的事,成了,主公將来就是皇帝,少不得三宫六院;败了,左右不过是埋在一处,何须顾及区区礼数?”
武松还要说些什么,李助横了他一眼,冷声道:“主公今年二十有六,既无妻妾,也无子嗣。一朝举事,主公身上便担著我等全家性命,岂容你任性?就算芸娘、景娘不愿,贫道也要再为你求娶她人,愿主公三思。”
蒋敬是举人出身,略一思索便知事情轻重缓急,当即附和。
欧鹏也无异议。陶宗旺便问芸娘、景娘,“我视你二人亲生女儿一般,你们若是不愿,叔父现在便替你们回绝了。”
芸娘、景娘又喜又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可事已至此,容不得二人逃避,用声若蚊訥的声音回道:“终身大事,全凭叔父做主!”
说罢再待不得了,飞也似的离席而去。
陶宗旺一时还摸不著头脑,也不知她们是允了,还是没允。
眾人齐齐大笑,纷纷向武大夫妻和武松贺喜。
武松原本也喜欢芸娘乖巧,景娘活泼,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便不做多想。
眾人向他敬酒,他也酒到杯乾。不多时,武大夫妻不胜酒力先被搀了下去。
其他人豪兴不减,直喝到三更时分,酒桌上只剩下了武松、欧鹏、李助三人。
欧鹏已有七八分醉意,强睁著朦朧醉眼,大著舌头说道:“我原本也是军户,可上官容不得有本事的人,寻个错处就剥了我的官身。虽是微末小官,可也是祖上一刀一枪拼回来的啊!我若是这样死了,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我被迫落了草,杀贪官污吏,也杀害民的绿林草寇,只盼著有朝一日,朝廷能见我冤屈,一纸詔书將我给招安了……”
李助冷笑道:“即便招安了,再给你一个小官又能怎样?若还是这等昏君奸臣当道,迟早再剥了你的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