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道:“梁山拿不拿得下倒是其次,只怕宋江气急败坏,大王兄嫂性命堪忧。”
“军师无需多虑,只需顾虑派遣何人稳当。”
李助扫视眾人,心里盘算一回,缓缓说道:“眾將皆可胜任,只是我军还要防备朝廷援军,大军不可轻动。依我看令后將军杨志为主將,史进统领为副將,领三千人马足堪重任。”
武松也有心让杨志建功,可又觉得二人均急躁了些,似乎还不甚妥当。思忖片刻,道:“我派朱武与你们同去,若遇疑难,你们二人多听听他的意见。”
三人拱手应命。
武松想了想,觉得还缺一个对梁山地形关隘熟悉之人,又命刘唐与三人同去。
刘唐自担任青龙军统领,未立寸功,又不愿和晁盖战场相见,当即慨然应诺。
武松叮嘱四人道:“梁山不仁,我们不能不义。此战当以招降为主,不可多造杀孽!”
“是!”四人齐齐拱手,拿了调兵文书,下去准备不提。
李助设立的军政之制甚严,哪怕是一方主將,没有武松的调兵文书,也休想调动一兵一卒,只能龟缩在自己的防区。
当日鲁智深能调动各军,也是武松暂时將军中之事悉数託付於他的缘故。如今武松回来,便是连鲁智深也不能擅自调兵了。
攻打梁山之事定了下来,武松过问周边村坊百姓后续抚恤事宜。
蒋敬奏道:“梁山贼寇驱赶百姓攻城,屠戮村坊,东平府周边村镇十室九空,凡死者五千七百余人。焚烧村舍上千间,因在战时,且军队亦伤亡惨重,钱粮不足。目前只供给生者每日口粮。抚恤之事,未尽人意,请大王降罪!”
武松听罢忧心忡忡,李助便道:“属下已命远离战事的连、登二州转运钱粮,再过数日必当缓解。”
陈文昭、张方廉、程普三位降臣亦奏道:“州府粮仓尚有余粮,也已陆续运来,可解燃眉之急。”
“诸君能以国事为重,我心甚慰!”
议事罢,武松吩咐摆上酒席,可因战事未曾明朗,酒席略显寒酸,仅供饱腹而已。
眾人忧心战事,也无心吃食。俄而席散,眾人散去。独李助拦住武松去路,以略显责备的口吻问道:“大王归来日久,可曾临幸过两位王妃?”
“军情如火,我哪有心思……”
李助打断道:“大王若是有后,属下怎敢如此无礼?此战可称我齐国立国之战,胜则罢了,败则覆亡。可若陷入焦灼,而大王又无后,则人心必然浮动,大王不可不察也。”
武松成亲半年多了,谈及这个话题,仍不免尷尬,“先生,我心里有数。”
说罢武松迈步便往外走,李助死死扯住武松衣袖不放,“大王,大战在即,说不得打起来就是旷日持久,何不趁著閒暇之余卖些力气?”
“我……你……哼,我若得了天下,便让军师来当我的內相!”
武鬆气咻咻地拂袖转身,进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