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炽月大发雷霆想要出去找秦快算帐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个脑袋偷偷摸摸地探了出来。
萧炽月眼光一闪,直接甩出手中的扫帚,一把插进了墙上,嚇得那人一屁股跌倒了地上。
“嫂子別……別杀我!”
萧炽月眉头猛皱,却发现来者根本不是秦快,而是隔壁的二麻子张旺根。
小慈立马上前將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一边轻柔地拍著她身上的灰一边安抚问道,
“你没事吧?”
“我……我没……没事……”
张旺根看著眼前一尘不染的小慈,脸蛋红得跟痱子似的,说话都结巴了。
萧炽月几步跨上去一把抓著他的衣领恶狠狠问道,
“秦快呢?他死哪去了?!”
张旺根又被嚇傻了。
虽然萧炽月美到了极致,但他还是很害怕。
还是小慈好……
温柔又善解人意。
“我……我……我不知道啊嫂子。”
他这副表情,就差把说谎二字写在脸上了。
“你说不说?!”
萧炽月捏著拳头在他跟前咯吱直响。
张旺根差点尿了,下意识把手中被茅草包裹好的东西塞给了萧炽月,
“快……快哥让我把此物送给嫂子,不让我告诉你他在哪啊,嫂子饶命啊!”
萧炽月一怔,直接將包裹打翻在地上,怒道,
“老娘还不信了,清河村就这么点大,他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
说著就扔下张旺根,气冲冲地往村里冲了出去。
“三小姐!”
小慈不及赶上,只能嘆了口气將包裹给收拾了起来,回到家静静等待。
希望小少爷不要被打死吧。
而此时萧炽月在村中四处猛窜,就为了找寻秦快的身影。
但找了许久都没见其踪影。
直至在一处田园中,一个熟悉的背影被她锁定。
萧炽月瞳孔一缩,直径大步跨上想要找他算帐。
然而当她衝到门前后,却发现秦快正在裹著腿布裸著脚在田园里帮著李大娘播种。
“李大娘啊,这的龙不能这样养,必须给他足够的沼渣才能繁殖,我帮你!”
“唉,好孩子啊,大娘年纪大了,用不了几年就入土了,你別瞎费这个劲。”
李大娘佝僂著背在边上劝道。
“您可別这么说,等这三个月熬过去了,村里有粮食了,我保证您能活到八十岁。”
秦快才不管她说什么,执意帮她铺好田园里的沼渣,並且播上种子,完全不顾那沼渣的恶臭和骯脏的泥泞溅到自己身上。
看著秦快认真翻种田地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到来的认真模样。
萧炽月积压了三天的怒火,竟忽然消散了大半。
眼神也变得百感交集,抿著的红唇时而鬆懈时而紧绷,最终还是没有踏进田园,转身离开了。
秦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静,起身转头却並未发现门口有什么异样,也没多想便继续翻种田地。
回来后的萧炽月沉默不语,小慈迎上前问,
“三小姐,找到小少爷了吗?”
萧炽月看了看她,並未回答,而是起身朝著房间走去。
只不过当她回到自己房间后,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床头多了一个奇异的物件。
是琉璃!
而且不同於琉璃井房的是,这琉璃做成了圆球形状,被置於一座木台上,琉璃球里还雕刻著一个木人。
木人头上繫著髮簪,双手叉著腰,似乎是气哄哄的状態。
“这是……”
萧炽月顿感诧异,將其拿起打量了一番,发现木桌边上还有能够拧动的发条。
她尝试著扭了几圈,那里面的小人竟然开始转动起来,並且还飘荡起白点雪,紧接著……悠扬的曲子从木台中传来!
萧炽月被嚇了一跳,差点將这玩意甩飞出去。
但见它並没有什么威胁,甚至那飘动的雪联动著悠扬的乐声,让萧炽月一时间痴了。
她见过无数珍宝,却从未见过这等奇特之物。
片刻后,乐声停止,萧炽月如梦初醒,紧接著她发现木台里还夹著一张纸。
打开一看,是秦快写的。
【臭婆娘!这次就当你交房租了!】
【住我家这么长时间一分钱不给,小爷我是那种被白嫖的人吗?】
【这小玩意就算是你交满房租的满减赠品,累了!勿q!】
萧炽月看著秦快留给他的信,本来消散的火气又忍不住冒到了嗓子眼,当场被气笑了。
虽然最后一段话她看不懂,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当即將信甩在床上,气鼓鼓地坐了下来,並將那水晶盒放在桌上,又一次扭动发条。
隨著乐声响起,萧炽月时而迷茫,时而气急,最后齜牙咧嘴地自语道,
“混帐小子!別以为用这么个破玩意就能敷衍老娘,这事,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