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章 未竟的梦想  久等了,机长大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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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还不错。”他站起来,回头看的时候望向別墅的二楼窗口,没有意外看到顾曾。

顾曾也觉得很奇妙。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是不是就会有感应?她刚刚准备走,想了下还是回头看他,然后就看见他掉过头来。

陆堇跟著看过来,挥著手上的大螃蟹和她打招呼,她觉得好笑,赶紧洗漱了下跑下楼去。

晴雅和许慎在小院子里晒著太阳,看见她跑了出来,拉著她不怀好意地问:“昨天晚上是不是走火了?”

许慎也是难得帮著晴雅的腔:“早上看见机长,觉得他精神真是好,果然是战机上出来的,身体素质简直不能再棒。”

“你们想什么呢?”简直是心神荡漾,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损友?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晴雅追过来摸她的手,不停地挠她,“昨天我和许慎都是故意的,算是送给你的平安夜礼物。怎么样?喜欢吗?”

“礼物?你说人?”她快要哭了,“你这样强加性质的赠送,我能说不喜欢吗?”

“不能!”

好吧,她其实很喜欢。

午后天气又开始转阴,慢慢地飘起雪来。陆堇和晴雅都有飞行安排,许慎和陆照倒是没事,只不过也没留下来,他们四个人一走,就像是串通好的,刻意为他们空出了整栋別墅。难怪晴雅吃饭的时候一直对她挤眉弄眼。

岑今日一直很安静地坐在小河边钓鱼,坐了很久,在雪中。她在暖房里一直看著,最后还是拿了把伞坐过去陪著他。

“你这样不会觉得冷吗?”

“不会。”他专注地看著河面,补充道,“在部队的时候通常都要经歷很恶劣的环境,刚开始在雪山里负重攀爬,很冷的时候就会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

“什么心理暗示?”雪好像更大了,她往他靠近了些,伞面很大,可以挡住两个人。

岑今日看著她,有很淡的笑意:“比如背著风就会暖和很多,很快就能回宿舍钻被子里去,那个时候会特別怀念迈克煮的咖啡。”

哦,那个本土的亚特兰大同学,眼睛是蓝色的,很漂亮的男孩,有很多女朋友。

“现在还有鱼会出来?”

“野生的话就不太可能,不过这里是人工饲养的,陆堇还以为中午那些螃蟹是野生的。”他眯著眼睛,有雪从伞下飘到脖子里。他躲闪了下,顺势拉住她的手,“冬天的雪,伞挡不住。”

下一刻,伞柄脱手而去。他搂著她在长椅上钓鱼,整个山上大雪纷飞,多么浪漫。不过考虑到她不是很好的身体素质,岑今日很快就结束了钓鱼,抱著她走回別墅去。

在壁炉前等著晚饭的时候,差点又睡著。撑著下巴烤火,她的眼皮子在不停地打架。清醒与沉睡的一瞬间,听见快门的声音。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特別难看的打瞌睡的样子,收到了他的相机里。

“不要这张,我闭著眼睛怎么好看?重新拍一张好不好?”后来晚饭的时间,不停地拜託他刪除,可岑某人却觉得非常好,解释说,“天性使然。”

好吧,的確是很自然的一面。

圣诞节之后,所有的人假期都结束了,由於接近年底,地勤部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不停地开会,调整值班表,记录飞行计划。

晴雅一有空就对她抱怨大老板无良,压榨平民小老百姓。

顾曾难得休假,还要去电视台。这一次倒是很顺利,总监没有再挽留她,续约的合同也没有再提起。她出来时打电话给许慎,本来约好了一起吃饭,结果许慎临时有事,她只好一个人回了家。

这个时间,晴雅在三亚,岑今日在机上。

她突然觉得有些心慌,跑到厨房里倒了杯水喝,顺便打开了电视,隨意调换著台。阿苏的电话打过来时,她正在敷面膜,斜躺在沙发上翘著腿,电视声音有些大,没有听见。

洗完脸才看见十几通未接电话,她一下子就慌了,赶紧拨过去,却提示占线中。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意识到什么,紧咬住下唇,又拨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再犹豫,她赶紧穿上外套跑下楼,赶往机场。

在路上的时候,不停地催促计程车司机,老司机夜里眼睛不好,开得很慢,一个劲地对她说:“夜里开车很危险的,小姑娘,快不得。”

很快阿苏又打过来,声音都哑了。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是出了大事,能够听到电话那头有很多声音,哭声吵闹声,奔走声……乱糟糟的一片。

她努力平缓著呼吸,镇定地问:“阿苏,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阿苏不停地哭,声音含糊不清,只能让她拼凑出断断续续的字眼,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岑今日失踪了。

“不是,这怎么可能?”她强撑著笑容,“他上机前还给我打过电话,说三天后就会抵达北京。我们甚至还约好了一起吃饭的,怎么可能失踪呢。”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头抬高:“阿苏,別和我开这种玩笑。”

明明约好了,很快就能见面了,不是吗?不会的……

阿苏抽泣著重复,一个个字眼都特別肯定:“顾曾,岑机失踪了,这是事实。”

“嗡”的一声,脑袋炸开了,手机也从手上滑落,掉在后座椅上。她出於本能地红了眼,眼泪不停地往下砸,却只能拼命地忍住,强行忍住。她一边抹著眼泪,一边重新抓起手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糟糕,冷静问道:“阿苏,告诉我事情的全部过程。”

“刚刚大老板在內线里面通知,说是岑机突然脱离了既定路线,然后雷达显示通讯中断,在这半个多小时里,仍旧处在中断状態。他们说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失去联络的地方正好电闪雷鸣,所以通讯出了问题,应该只是短暂性地失去联繫。顾曾,顾曾……你不要著急。”

顾曾迅速地做出判断,喃喃说:“对,可能只是被雷雨云打坏了通讯设备,或者被困在云层中,暂时没有出来而已。”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还努力平復著阿苏的心情。

“副机长呢?副机长是谁?”

“没有副机长。”

“你说什么?”

阿苏又哭了:“没有副机长,顾曾,只有岑机一人,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可能?”她真的忍不住了。

“顾曾,不是民航班次,岑机所有的航线在两天前都被取消了。这一次是他在亚特兰大空军部的飞行计划,具体原因不知道,不过確定是直升机驾驶,所有消息都是亚特兰大那边直接传回来的。”

她捧著脸,声音几乎卡在喉咙里:“他本来制定的路线,目的地是哪里?”

“喀土穆。”北非苏丹的一个首都城市,苏格的家乡。

闭上眼,深深地呼吸,顾曾还在安慰阿苏:“没事,不会有事的,两年前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临下降前天气突然变得糟糕,整架飞机在空中盘旋了四十多分钟。阿苏,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他可能只是暂时被困住了。”

“好,好,顾曾,你快点来。”

她放下电话,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般倒在后座上,脸上全是泪水和汗,和头髮混杂在一起,遮住大半张脸。

老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这位深夜的乘客,听到她的谈话,揣测地问道:“是不是飞机出事了?”

“没有!”她厉声说道,“不会有事,他技术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事?”

老司机可能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瘦弱的一个小女孩,凶起来也蛮让人害怕的,訥訥地没再说话,却专注地看著街道加速起来。

顾曾在很久之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突然失声痛哭,不停地对老司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老司机简直快疯了,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哭起来那么撕心裂肺,道歉也是一样的,他只能反过来安慰顾曾:“没事没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不用再道歉了……”

她还是不停地说,不停地哭,到后来声音都哑了,木然地瞪著眼睛,也不知道望著哪里。以前觉得和他之间,有一些莫名的感应,能够在人山人海中一下子四目交接。也能在回头之后的剎那间转身,撞进他给的温暖中。现在却很残酷地感受到浓烈的不安。

想起那次在別墅,晚上他给她蒸鱼,很贴心地为她挑光了骨刺,在壁炉前被火光照亮面孔的时候,和她说:“想要一下子把所有的假期都消耗光。”那时觉得他在开玩笑,眉眼的笑包括姿態都像是放纵时的玩笑。现在一回想,满身满心都觉得触目惊心。

以至於她接著他的话题继续问时,他的答案也是那样地让人费解。他说:“有些自己想要做的事,可能没办法再等下去。所以,现在很想要时时刻刻都陪著你。”

可是,她真的觉得他是在用一贯调戏她的手段,让她脸红羞涩,不敢再与他对视。他总享受她逐渐脸红的过程,不止一次地和她这么开过玩笑,她真的以为,感情刚刚好,不適合太长久的分开。

那样的夜晚,纵然外面风雪交加,可屋里却温暖如春,没有多余的打扰,只有他和她,只有他们彼此。火光照射出墙上的人影,重迭在一起,她以为会是美好的一晚。

却没想到,他说著那样的话时,都是真实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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