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来，只为剿灭天妖会。“李湫弈目光如电，却在看向老酒鬼时带著几分敬意。

老酒鬼摩挲著酒葫芦上的裂痕，忽然轻笑出声：“看来那条小墨龙打探得很仔细啊...“他抬眼时，眸中闪过一丝精芒，“连这处秘巢都让你找到了。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寻我的。“

“前辈早就知道我在城主府安插了眼线？“李湫弈周身开始有细小的雷蛇游走。

“活得久了...“老酒鬼苦笑著又灌了一口酒，浑浊的眼中倒映著血色祭坛，“有些事，不想知道也难啊...“

山风骤起，吹动他白的鬚髮。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李湫弈第一次看清了深藏已久的疲惫与无奈。

“三年前，於东海龙宫夺走远古龙尸的，相比也是老前辈你吧。”

“哎，是啊。”老酒鬼依靠著一颗粗壮的树枝席地而坐，苦嘆了一声：“只是没想到，蛟擎那个小傢伙还学会了耍滑头，差点让老头子我在时空乱流中栽了跟头。”

李湫弈目光凝视著老酒鬼沧桑的面孔：“我不相信老前辈看不出来那是假的地域图。”

老酒鬼摇头笑道：“我自天地形成便存在於世，这世间没有秘密能逃过我的眼睛，所以我当然知道那份地域图是假的，我还知道前面有七分假的地域图，让七个半帝强者迷失在时空乱流之中，直至死亡。”

“哦？如此看来，老前辈你另有所图啊。”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图个啥。无非就是让著天下少死几个无辜之人罢了。”

话音落下，一道魂体顿时从他的体內衝出，指著老酒鬼怒声斥责道：“老傢伙，你竟敢戏耍我！”

老酒鬼手指轻点，一条柳枝从他的指尖飞出，禁錮住了那道魂体的嘴巴：“小傢伙，你还没有资格让我戏耍。我戏耍的不过是那个被封印的傢伙罢了。”

“刘子枫？竟然真的是你？”林婧椿挥动著羽翼，飞到李湫弈身边，美目凝视著那道魂体，发出了一声惊嘆。

李湫弈只是淡淡的看了刘子枫一眼，隨即目光再次投向老酒鬼：“老前辈既然无心助紂为虐，又为何做这一切？”

老酒鬼指著二人说道：“因为那时候的你们还太弱了，不足以面对当时的困境。若不拖延，那被封印的域外生灵恐怕早就脱困而出。”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老酒鬼指著面前的血色祭坛，笑问道：“融合世界之心以前的你有能力拯救这方世界的亿万生灵吗？能接得住这份比天还要大的因果吗？”

李湫弈低头看著自己的双手，沉默良久后终是苦笑：“確实...接不住。“

“好了，李小子。”老酒鬼这是拄著拐杖，颤颤巍巍的起身：“天妖会的余孽我已经替你收拾完了，你隨我来吧，我带你去封印之地。如今这世间，也只有你才能斩杀那域外邪魔。”

说完，他佝僂著身子，转身朝著森林深处走去。

李湫弈望著老酒鬼的背影，开口问道：“老前辈，我那一夜等了你一晚上。你知道吗？”

老酒鬼停止脚步，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那时候这个傢伙在监视我，我並不能与你相见。”

李湫弈走到刘子枫的魂体前，眉头微皱的看了他一眼，雷霆闪过，魂飞魄散。

至死，刘子枫也未能和李湫弈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