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欢乐的“同居”生活(2)
我从白天等到晚上,被担忧和焦虑层层灼烧,坐立不安到最后,直接靠在玄关的鞋柜边,守在门口等他回来。无意间隨手打开鞋柜的小抽屉,看见一本深蓝色皮质封面,右下角印有烫金“弋”字的册子静静躺在里面。
挖空心思没找到的素描册,居然被他隨手放在这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动,我颤抖的手慢慢靠近垂涎已久的素描册,晏弋神秘的过去即將展开在我面前。只差那么一点点的关键时刻,门开了。不舍地望一眼素描册,我慌忙关上抽屉,背靠鞋柜,看向进门的晏弋。
他仍旧戴著口罩,眉眼间带著倦色。似乎並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他只瞟了我一眼,径直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我用於与他交流的画板,坐进沙发。瞧这意思,好像有话对我说。趁他不注意,平復好跳动过快的心臟,我佯装无事地坐到他身旁。
习惯性地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画板,他却並没递给我,自己提笔写起来:“我刚做了拔除智齿的小手术,这几天吃饭和说话都会受到影响。为儘快痊癒,我这三天內暂时不能和你说话。”
习惯了他写我说的格局,骤然一变我有点適应困难。看看他疲倦的眼,再看看他写的话,积累一天的忧虑剧烈发酵,像爆炸一般,轰地奔涌而出:“拔个牙掉一整天,你不要骗我,是不是很严重?吃饭说话有什么影响?要忌口吧?是不是只能吃流食?为什么不能说话,嘴巴全肿了张不开吗?你把口罩摘了让我瞧瞧,我不会嫌你难看笑话你的!”
可能我说得太急太快,晏弋愣了愣,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紧紧盯著我,流露出万分惊讶之色。半晌,他又写下一句话:“你在说什么?”
“我说让你不要骗我,是不是……”
猛地噤声捂住嘴巴,我也震惊得呼吸停滯。大脑迴转,我刚才似乎好像大概开口对晏弋说话了。鬆开双手,仿佛失声多年的嗓子再度復甦,我悬著颗心试著咳嗽两下做铺垫,吸气吐气,非常小心地再度开口:“你刚才听见我说话了吗?快告诉我,不然我不敢相信。”
晏弋的双眼隨即弯出最迷人的微笑弧度,於我的热切注视中,用力点头。
“啊啊啊,我的社交障碍痊癒了!!再也不怕和男生说话啦!!”兴奋地拉起晏弋,我肆无忌惮地乱跳起来,牵动左脚的伤口,疼痛也仿佛被喜悦冲淡,哼哼两声又继续疯疯癲癲地叫唤,“好啦,好啦,彻底好啦!好消息我要挨个通知,我爸妈,青青悠悠……说出来他们一定不会相信,哈哈哈……我冉夏凉也有康復出院的一天!”
乐得忘乎所以,身子又骤然一顿,紧握住晏弋的手,我战战兢兢地问:“该不会你一开口说话,我又復发歇菜了吧?嗯嗯,一定会,我这是多年不愈的顽疾,不可能说好就好。是交流障碍,不是说话障碍,等你能和我交流了,没准我又障碍了。”
无限落寞袭来,將比火还短暂的欢愉一扫而尽,我沮丧地跌回沙发,心情盪到谷底。晏弋依然未动,笔直站著,我压制下自己心头的惆悵,从牙缝里挤出笑,说:“你別误会,当然,我还是很希望你快点好起来的。”
这时晏弋的手机响了,因为没法说话他扫了眼屏幕,接通直接递给我。我尚未从大喜大悲的反转剧里出戏,条件反射性地接过放到耳边。
“兄弟,怎么回事?军训都忙死了,你居然连请三天假。那帮子小女生,我没你hold不住啊!”
“潘岳朗,祖国培养你干什么的?培养你专门打救助电话的吗?区区一群小女生,英俊瀟洒,风流倜儻的你,怎么可能hold不住,別谦虚了。”
“虽然你对我的评价很到位,但是苏童他们电视台的人整天在军训场里转悠,我怕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影响我在苏童心目中的形象。”那头一顿,“等会儿,聊半天你是谁啊?怎么会接晏弋的电话?”
我愕然了。不顾潘岳朗的嗷嗷叫唤,目瞪口呆地將手机还给晏弋,我终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潘岳朗天籟之声有如神跡,救我於水火,我冉夏凉真的痊癒啦!
抑制不住失而復得的內心狂喜,我张开双臂很狂野地抱住晏弋,狂妄地放声大笑。狂放嘟起的嘴离他额头仅有0.01厘米的激情时刻,昏头昏脑的我没把握好角度和力量,华丽而狗血地抱著他一头栽倒进沙发。
晏弋眉心一皱,很不给面子地发出闷哼声。我忙喊抱歉想站起来,忽地腰间一紧,又被他揽入胸膛,头顶上方传出来喑哑艰难,还带点大舌头的声音:“你能別再乱蹦躂了吗?”
原本低沉磁性的嗓音,变得如此令人发笑,我也不忍心让他再开口,顺从地枕著他温暖的胸口,同时若有所思地问:“该不会我只能电话交流?不能面对面交流吧?”
“闭嘴!”
事实证明,潘岳朗的確是脚踩风火轮拯救世界的无敌超人。
我前脚担心不能正面交流,他后脚不耽误,风风火火就杀来帮我做验证。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和晏弋腻腻歪歪抱得正热乎,被嚇得剎那弹开,均对之前过於亲密的举动表示不解,以及最诚挚的歉意。好吧,应该是我致歉,他稀鬆平常,表现得像啥事没有。
把门打开,气喘吁吁的潘岳朗看见我们,吸著气人僵住了,半天吐不出来,憋得脸红脖子粗再一泄,声如洪钟喷薄爆发:“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多少年的障碍一旦克服,我口齿变得无比伶俐,指著晏弋的口罩造型,张嘴即答:“他刚做了拔智齿的手术,我来看看他。”
“骗傻小子呢?!”潘岳朗怒视我,“有穿睡衣来探病的吗?”
呃——
迫於潘岳朗的淫威,和他掛嘴边的盟友情谊,我老实承认了因受伤借住晏弋家的事实,並再三强调,不是他曖昧眼神下,骯脏內心里所想的那样。晏弋则全程用缄默不语的方式,充分表达出他对潘岳朗的误会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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