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章 外国活宝登场(2)  一见你就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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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来转身看著我,半认真半玩笑地说:“我说,我也想见见我素未谋面的亲妹妹。”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他逐渐轻启嘴角露出笑容,我实在接不下去了,认命又想推卸责任地道,“我当时也是迫於无奈,隨口那么一说,不知道她们会当真。”

“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

“你不是真的想当我妹妹。”

听起来没错,品起来好像不太对,我又琢磨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囫圇应了一声。皎洁月光里,晏弋的笑容变得更愉悦而灿烂,我定定地望著他,心想不琢磨了,他高兴就好。

第二天九点多,我和晏弋在留学生公寓外面等段贝山。几分钟前打电话让他下楼,他声音听起来病懨懨的,我以为他时差没倒好。结果人颤颤巍巍走出来,眼圈发黑,脸色惨白,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苦大仇深,像冤鬼附身一般痛斥:“冉夏凉,你要对我负责!”

要说他这是假扮我的追求者,未免也太进入角色了。我心生疑惑,和晏弋走到实在挪不动脚半靠在公寓大门边的段贝山跟前,问他怎么了。他勉强挤挤脸算是和晏弋打招呼,继续要死要活地骂我:“因为你昨天那顿火锅,我拉了一晚上的肚子。我要是惨死在中国,你对得起我的青青吗?”

莫须有的罪名扣得太大,我嚇得笑出了声,段贝山差点没掐死我同归於尽。说了会儿话,他脸色更难看了,我们只能临时取消体察民情的安排,送他去医院感受祖国先进的医疗服务。

计程车里,我坐副驾,晏弋和段贝山坐后座。他佝僂著身子,一路不停地哼哼唧唧,惹得司机师傅时不时从后视镜里望他一眼,最后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我,这外国哥们儿怎么了?

我刚想说他吃坏肚子,段贝山腰一挺坐直起来,拨开额前略长的金色刘海,强装无事地说没什么,个人隱私不便多说。一讲完又扑倒进座位里,接著苦苦呻吟。

检查结果出来,果然是急性肠胃炎。段贝山拉肚子拉脱水,必须输液补充水分和营养。他的外国胃適应中国菜需要时间,我们昨天太急功近利了。火锅是我请的,病了我也要一陪到底。

我和晏弋陪他坐在公共输液大厅里输了两三个小时液,他缓过劲又喊肚子饿。临走前,我偷偷告诉段贝山,在我们中国,生病是最容易博得同情和好感的方法,暗示他给段青青打电话,他的绿眼睛立马就发光了,催著我们赶紧去给他买吃的。

医院对街有一家连锁中式快餐店,我点了白粥外卖。等餐的时间,我和晏弋坐在临街的落地窗边晒太阳。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有些早,阵阵北风吹来渐浓的秋意,唯有路边不知名的小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倔强地开放著。透过玻璃洒进来的阳光也变得格外温柔,耐心等待还是能感觉到丝丝暖意。

我双手托腮懒洋洋地发呆。晏弋好像比我还悠閒,从背包里掏出我覬覦已久的素描册,勾勒起窗外街景。他有一双如艺术家般修长的手,指间画笔在纸上飞舞,时而停顿,他会抬头上几秒钟观察实景,然后再继续。

他对苏童说绘画是他调节情绪的工具。可是他也许不知道,看他作画的人,也会不自觉地心思沉淀,感到安定。为不打扰他,我儘量轻声细语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画画?”

手里的画笔稍微顿了一下,他继续著,隨意地说:“我没有学过画画,从小喜欢而已。”

“那就是自学成材唄。”我自言自语地道,又兴起好奇心,“你画画这么有天赋,没想过当画家吗?”

“从来没有。”

“哦。”

回答明快简洁,估计他画画的时候不喜欢閒聊。我没再多问,想迎向太阳接著发呆。他忽地合上素描册,看向我再次开口:“潘岳朗想请你吃饭。”

“为什么?”我不解。

“苏童答应和他交往,他想当面谢谢你这位盟友的鼎力支持。”

听不出晏弋是夸我还是损我,但我肯定潘岳朗是诚意邀请,虽然我不觉得我这个盟友有实质性的意义和作用。我想起潘岳朗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话——胜利终將属於死乞白赖挺过来的我们。即使不被爱情眷顾,他靠著惊人的毅力和不要脸皮的干劲,还是令女神动容,最终贏得她的芳心。只不过我仍旧存有疑虑。

“晏弋,你说苏童是真心和他交往吗?”

他眉间微蹙,奇怪地看著我,仿佛我根本不该问这样的问题:“冉夏凉,他们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们不应该轻易质疑他们的决定。”

“嗯,你说得对。”我承认自己多心,可苏童不甘的眼神怎么也无法从脑海挥去,“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替我谢谢他,祝他们幸福。”

晏弋没再多说什么,提起店员送来的打包袋,又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带我走出快餐店。我故意放慢脚步跟在他后面,低头注视我们牵著的手,我感觉得到他是喜欢我的,可他为什么不说呢?可我自己为什么也不敢问呢?

回到输液大厅,高大的段贝山整个人蜷缩在显得小得可怜的座椅里,状態非但没转好,反而更萎靡了,莫非外国体质適应中国药也需要时间。他见我回来,叫苦连天地道:“冉夏凉,你要对我负责!”

又是这句,要我负责要上癮了吧。我哭笑不得地与晏弋对视一眼,坐回段贝山身旁,张嘴还没问出为什么,他已经先一步开口:“你教我给青青打电话博同情,你知道现在那边几点吗?青青通宵写报告刚睡下,没给我同情,用英语把我骂了一顿。”

“用英语?”用母语不是更顺畅吗?

段贝山白脸黑了:“她说,用英语骂得更难听。”

太可怜了,我只好用食物安抚段贝山受伤的心灵,將热气腾腾的白粥递给他。他绿莹莹的眼睛瞥见我和晏弋仍牵著的手,好奇地问:“你不想享受又明白又糊涂的过程啦?”

出卖朋友应该也不分国界,他和潘岳朗有得一拼。万幸他的中文没好到惊世骇俗的程度,晏弋没听懂,朝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草草糊弄两句,发现输液袋见底,忙叫来值班护士。输完液,护士嘱咐段贝山回去多休息,他左耳进右耳出,端著白粥走出医院就说,what a lovely day! 我们去玩玩吧!

瑟瑟风中,望著段贝山的一脸陶醉相,我拉紧外套朝晏弋身后躲了躲。一点也不lovely,好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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