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一臊退出他怀抱,急忙解释:“呃,我是想空出一间房,不如先退了,省点房费。”
“空出两间房,退了能省更多房费。”他含笑,顺水推舟地说。
我也学他,目光幽幽,语气幽幽:“晏弋,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他点头,大言不惭地道:“是啊!”
靠,玩真的!跳开三米远,我逃也似的窜回房间,抱著脑袋一个猛子扎进枕头里。被手錶硌得生疼,我翻身平躺,举起手錶看了又看,爱不释手。这是晏弋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被我摔坏现在又失而復得。
看来那条裂痕不是什么坏的暗示,就算是,也会被晏弋修补回原样。安心地想著,我不知不觉闭上眼,睡著了。
翌日一早办理完退房手续,在顾迅的提议下,我们四人在圣诞树前留了张合影。照片传到我手机里,四个人中绝大部分都长得很好看,也都笑得很开心,尤其是我。坐上回城的长途客车,我还一直犹豫未定,不知道该为这张颇具纪念意义的合照取个什么名字。
“晏弋,你的手机借我看看吧。”
身旁小憩的晏弋睁开眼,问:“你想干吗?”
我举起手机,告诉他想看看他的手机启发灵感,他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將手机给我。翻开他的手机相册,里面只有两张照片而已。一张是我和他在圣诞树前的合影,他取名叫“你”。另外一张是我们的四人合影,有个像標註一样的名字,“12.26.晨”
“『你』是什么意思?”我指著照片问他。
他轻点了点我按在手机屏上的食指,浅浅一笑:“就是『你』的意思。”
我將手机还给晏弋,收回视线转投向车窗外。擦去布满车窗的水雾,迷茫望著急速倒退的枯燥风景,想到他去看心理医生,想到前天他在凉亭里的一番话,我不禁悄声唏嘘:“唉,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神秘,说的话我也听不大懂。认识你这么久,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
“你说什么?”他侧首问道。
“没什么。”我摇摇头。你不告诉我总是有你的原因,我不敢问只怪我懦弱。段悠悠说的没错,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以为真的什么都可以不用知道。
感觉到晏弋握起我放在膝间的手,我没有转头,轻靠车窗合上双眼。捫心自问,选择相信,无论如何也好过充满猜忌,对吧,冉夏凉?
汽车回到城中,天空飘著绵绵细雨,冷得钻心刺骨。心怀歉意的小陈特地开车来长途客运站接我们,直到上了车还一个劲儿不停说抱歉。
“不要紧,小陈导游,虽然过程很不圆满,但结局异常圆满。你就不要再说对不起了,该我们说谢谢你。”我们四人默契地相视而笑,我安慰小陈道。
朝他们比了三个数,四人异口同声地说:“谢谢你!”
正开车的小陈被捧得不好意思起来,捂嘴掩饰他害羞的笑意,方向盘差点没抓稳。我们喊他小心,他隨即调整回来,连说三声不客气,接著道:“昨晚上,我们把苏童送到医院掛急诊,好傢伙,急性肺炎。今天早上来接你们之前,我又回了趟医院,潘岳朗不吃不睡陪了她整整一个晚上,到现在还不肯走。真是个痴情的小伙子啊!我感觉他俩保准也有戏!”
“英雄救美”说来俗套,可一旦做出来,杀伤力照样锐不可当。希望这回承小陈吉言,潘岳朗的努力,苏童看得见,也能看进心里面。
送裴薇和顾迅回裴薇学校,小陈又掉头送我们回学校。段悠悠作为此次旅行的幕后最大功臣,我也没忘给她打电话报喜。彩铃声响了很久,她才接听。
“夏夏,听小陈说你们提前回来了,怎么,玩得不开心?”
那头段悠悠的声音听起来略显疲惫,我简单回答一切顺利,大功告成,担心地问回她:“你没睡好吗?之前接的什么活儿啊?不能开手机,又搞得自己那么累。”
“哎呀,没事,最近是忙了点,没时间休息而已。”
我气她敷衍了事:“你再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我就告诉栗鼠,让他天天看著你。”
“你少管!”她似乎一下著急了,急声道,“我警告你,不准隨便向栗鼠打我小报告,好像我多离不开他似的。你们没事就好,我忙著呢,掛了,bye。”
她赚钱赚疯了吗?像看到遍地黄金,捡都捡不完,压根儿没空和我閒聊。我不解地问小陈:“你知道段悠悠最近忙什么吗?”
“段姓女强人啊,她是单打独斗的散导,有活儿就接,活儿还特多,三个男导都比不上她一个。基本属於神龙见首不见尾型的大忙人。”小陈无不钦佩地道,最后也没说到正点上,估计他也不清楚。
一路聊著天,车到学校门口。分別前,为表感谢,我把桃眼付冰洋的手机號给了小陈。如果分手情侣之旅办得下去,照付冰洋更新换代女朋友的速度,很快就能混成小陈的vip客户。
断断续续的小雨一直未停,我和晏弋谁都没有带伞。拒绝了他送我回宿舍的提议后,他叮嘱我好好休息。我们各自转身,朝不同方向离开,在细雨中结束了一次终身难以忘怀的旅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