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给你的老同学打个电话，探探口风？”

陈毅提出了建议，林书雅左思右想，拿起了手机。

“喂，晓月啊，是我。”她刻意让声音听起来轻鬆自然：“最近忙什么呢？”

“我还能忙什么，生意咯。”周晓月抱怨道：“最近絳瑜投了个新项目，搞得我也不消停，还要帮她给这家公司做战略资源对接，麻烦事一大堆——.

“哦？是吗？”林书雅顺著话继续聊：“絳瑜出息了呀。”

周晓月嘆气：“小孩子心性，不想在家里企业按部就班，非要加入南山投资做什么合伙人·我和老杨不过，想著让她锻炼锻炼也好。”

林书雅脸色微变，看了一眼陈毅，对电话那头道：“絳瑜也是南山的合伙人吗？”

“对啊，你们不知道？”周晓月惊讶了一下，隨后若有所指道：“之前青山和小陈还来我们家做客聊了聊，我和老杨感觉青山这个小伙人不错，再加上小陈的关係，所以才愿意让絳瑜去南山就职。”

陈毅眉头紧皱，林书雅沉默几秒，才道：“昨天小刘也来我们家了，还拿了几样礼物..”

周晓月打断道：“是啊，来我们家的时候也送了不少礼。”

那能一样吗？

小刘是以未来女婿的身份给我们送礼的，给你们送礼是以什么身份？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林书雅和陈毅的心头，她感觉三个人的关係似乎比他们最初预想的还要复杂！

“..—当时是小刘和琢琢一起去你的你们家？”林书雅继续试探。

周晓月嗯了一声，隨后轻嘆道：“既然青山已经和你们见面了，有些事我得告诉你和老陈一声-青山之前和絳瑜也谈过恋爱的。”

“？！”

陈毅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林书雅乾笑道：“哈，哈看来他们三个，关係，挺不错的嘛。”

“是相当不错了。”周晓月也呵呵。

双方陷入沉默，林书雅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周晓月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和老陈什么时候有空来金陵？咱们好久没聚一聚了。”

“行，是要聚一聚。”

掛掉电话，林书雅与丈夫陈毅对视无语。

事情已经很明显啦，大家都不是傻子，跟林书雅那边一对帐，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为什么会这样的？

这怎么能允许呢？！！！

“过节还给我们添堵！！”

陈毅咬牙切齿，掏出手机，拨通了女儿的號码。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此时此刻，刘青山和陈琢驱车前往融科资讯中心的路上，陈琢正在和林梦通话。

“今天一共安排了三个人，有一位是你去杭市对接过来的，简歷我发你邮箱了。”

“好的，我们马上就到。”

掛断电话，陈琢对刘青山说：“这个几个候选人都不错，技术能力基本没什么问题，

主要看看他们的综合素质。”

“明白。”

九点，两人抵达正天首都办公室。装修仍在继续，但会议室已经收拾得很整洁。

二人翻看著面试者的档案，二十分钟后，迎来了第一位面试者。

“我叫赵成钢，清华计算机系在读硕士，目前在英伟达首都分公司实习-嗯，其实就在隔壁。”

赵成钢身高一米八左右，戴著银边眼镜，白衬衫配黑色西裤，看起来斯文內敛，但眼神中透著一股子韧劲，他坐在对面开始了介绍。

而刘青山翻看起了他的简歷，上面清楚地写著：衡水中学信息学竞赛班成员，高中noi银牌，20212022年连续两次获得世界大学生超算竞赛冠军，目前在英伟达负责cuda优化相关工作。

虽然只是在读硕士，但战绩彪炳，堪称小镇做题家中的顶级，卷王中的卷王。

“你觉得在分布式训练方面，自前最大的技术瓶颈是什么？“陈琢直入正题。

赵成钢沉思片刻：“主要还是通信开销。当模型参数量达到千亿级別时，gpu之间的数据传输成本会急剧上升，即使用nvlink或者infiniband，带宽也会成为限制因素。另外就是內存墙问题，现在的训练越来越吃显存。”

“那你有什么解决思路？『

“可以从几个角度优化。“赵成钢侃侃而谈，“比如改进数据並行策略，採用梯度压缩技术减少通信量；或者在模型並行上做文章，设计更高效的切分方案。还有就是异构计算，cpu和gpu协同工作，把一部分计算卸载到cpu上。“

陈琢点头，又问了几个关於系统架构的技术问题。赵成钢回答得都很到位，能感受到扎实的基础和丰富的实践经验。

刘青山一直在旁边静静听著，直到陈琢示意，他才开口：“你在英伟达待得怎么样？“

“还不错，学到了很多东西。“赵成钢如实回答。

“那为什么想跳槽？“刘青山继续问。

赵成钢犹豫了一下：“英伟达更偏向硬体和底层优化，我对ai应用层面的工作更感兴趣。而且—”他顿了顿，“说实话，天智项目在业界的声誉很好，我想参与到真正有影响力的研发中来。”

刘青山心中暗笑，这个所谓的“声誉“完全是个美丽的误会，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天智已经改名叫天问了，你认为这两个名字哪个更好？”

“哦？”赵成钢小小吃惊了一下，隨即立刻道：“天问好听，更有寓意！”

陈琢微微頜首：“面试是个双向选择的过程，现在你可以问我们了。”

问什么？当然是薪资啦，打工不为了赚钱，难道为了做慈善？

赵成钢立刻道：“英伟达那边给我的package是年薪80万，我希望能在这个基础上有所提升，並且有一个清晰的前景。”

陈琢没什么犹豫的：“上浮20%，96万年薪，但有个问题，你现在还是在读研究生，

能全职工作么？”

赵成钢克制著笑意：“我已经和导师商量过了，可以申请提前毕业，或者延期一年专门做项目。”

“好，那欢迎你加入问天。”

面试进行了三十分钟，赵成钢离开后，第二位候选人很快到了。

“刘董和陈总你们好，我叫罗福莉，很高兴见到两位。”

罗福莉名如其人，一个长相普通，但很有少女的气息的女性，扎著马尾辫，穿著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整个人透著股子书卷气。但当她开口说话时，那种自信和条理性立刻显露出来。

刘青山翻到了对方的简歷：本科期间在3个月內自学python，並投出一篇顶会论文，

之后保研进入北大，硕士两年间在国际顶会上发表了超过20篇论文，其中nlp领域的有8篇论文，2篇为第一作者。

毕业后，罗福莉以阿里星的身份入职阿里达摩院机器智能实验室，担任p7级別的职位，主导开发了多语言预训练模型vec0，年薪百万。

而对方也是陈琢在杭市之行中，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挖过来的人才。

所以对罗福莉，陈琢並没有过多对技术方面进行提问，因为这方面她已经提前有所了解。

“阿里邵经理之前跟我说，你想要辞职的原因是个人感情问题，能不能具体讲讲？”

罗福莉迟疑了一下，答道：“我丈夫是首都人，我个人对这座城市也很有感情。而且大厂的节奏有时候会让人觉得缺少一些挑战性。真正从0到1的创新机会不多，我更想参与一些真正有突破性的工作。”

陈琢不置可否：“你结婚了？”

“对。”

“那你有没有生育计划？”

这个问题在面试中很敏感了，如果面试者说现在生，完蛋，直接不考虑。

面试者如果说过两年生，也是呵呵。公司方会想，过两年就要生娃，还需要变动，但时候好不容易培养个熟练了，又要招人，算了，待定吧。

所以罗福莉的回应很坚决：“没有，我和我老公討论过，近三年都没这个打算。”

刘青山在桌下伸脚轻踢了一下陈琢，乾咳道：“有生育计划也没什么，问天在这方面相比大厂更有人情味一些，生育是顺应天理人伦，都可以理解。”

陈琢抿了抿嘴，没有声。

確实不能太无情，不然迴旋鏢飞到自己身上就很尷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