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將水盆端走后,便快步走出了娇苑。
另一边,裴傲松去安寿堂看望自己的母亲,此时老夫人躺坐在床上,由清音嬤嬤伺候著餵汤药。
裴傲松將药从清音嬤嬤手中拿了过来,亲自餵母亲吃药,老夫人见他来了,却紧闭双目,不愿吃药。
“娘,”裴傲松见自己餵不进去药,哄劝道:“快快吃了药,这样才能好起来。”
老夫人睁开眼,视线落在那碗汤药上,一点都不愿意去看自己的儿子。
“我的病都拜那个小妖精所赐,你倒好,天天把她当心肝宝贝疼著。”
“今早听静宜说,她大半夜的还在那里装神弄鬼,你不去守著晚秋以防她受惊,却跑去那个狐狸精那边,还任由她作乱。”
一提到昨晚闹鬼的事,裴傲松不免来了脾气。
他將药往旁边用力一放,乾脆不餵老夫人了,“娘,你怎的总是对姣姣针锋相对?再者,若不是往日里你处置的下人太过狠辣,半夜她定然不会被鬼上身。”
老夫人气得抬眼去看裴傲松,反反覆覆的却只骂出来一句话,“你、你……你这个逆子!”
忽然她直捂心口,清音嬤嬤见了连忙上去安抚,扶著她重新躺下,同时略有责备地看著裴傲松。
连著静宜嬤嬤跟著劝他:“公子,您是我看著长大的,老夫人还在病中,你不该这般气自己的娘亲。再者,老夫人为裴府殫精竭虑,而您那个妾室不是个省油的灯,若不是昨日她带病衝撞了老夫人,老夫人也不会到今日这般田地。”
裴傲松只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自己情绪,最后就连安寿堂也不愿意呆了,“母亲若实在不喜欢姣姣,我叫人將她送出府便是!”
恰好这时小廝阿砚有事来报,裴傲松直接朝老夫人告別:“娘,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歇息罢!”
老夫人望著裴傲松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逆子!我千辛万苦將你养大,你却这般忤逆我……咳咳!早知当初,我就不该抱你入府!”
两个嬤嬤一左一右地坐在床边,劝慰道安抚她,“老夫人,当初若不抱他入府,那今日裴府必然內部虚空,早就被外头那些豺狼虎豹盯上……”
屋外,裴傲松从阿砚那里听到娇苑那房的消息,不由得眉头紧皱:姣姣得天是假,心口疼又是怎么回事?
罢了,先叫府医刘守义过去看看,然后再將情况稟报给自己。
裴傲松心中大约猜出来天事假,不然怎么自己娘亲一点事儿都没有,身上脸上都不见红疹,那副模样分明就是气病的。
既然不是天,那就应当將大理寺的人给打发走的。
於是他叫来阿砚,“阿砚,你去让后厨做好膳食,摆上好酒好菜,准备好好招待大理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