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满哥儿他们匯合,四人拎著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村子里赶,路过一处小巷子,听到有妇人的叫骂声。
“老不死的,钱呢?你不是还藏了棺材本吗?咋可能一分没有了?”
又道期期艾艾的老妇人声音响起,“不是我不拿,真没有了,你公爹走的时候都给他办白事用了。”
“你还装,你孙子成婚你连一毛钱都不出,有你这样做奶的?”
“你公爹走的时候手里的钱不是都交到你们手里了吗?我真的没有钱了。”
“你个老不死的还敢狡辩,这些年是谁养著你,你都忘了吧!看我不给你点顏色瞧瞧!”
孟晚隱约觉得那道苍老的妇人声音有些耳熟,向前走了两步觉得不对,跟在他身后的宋亭舟怎么停下了?
宋亭舟一直在忍,他捏著拳头从那条巷子前路过时,到底还是没忍住。
“晚哥儿,你和大力他们先走,我一会就跟上。”他说完便脚步匆匆的往巷子里走。
孟晚既有些担心,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敢贸然跟上去,只能停在原地干著急。
满哥儿和大力两两相望,也糊涂著,不知该走该留。
孟晚眼见著宋亭舟走进一户人家,咬了咬牙,“大力,我进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对的我喊你,你就也进去帮帮忙。若是不喊你,过了一会儿你们就先走。”
大力应承道:“誒,行!”
孟晚脚步急促的跟上去,就见宋亭舟护在个老妇人跟前,被人指著鼻子骂。
“你个小崽子,能耐了是吧,你忘了前几年你小,住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了!”
不大的小院子里,台阶上站著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叉著个腰对著宋亭舟叫骂。
孟晚听著她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女人便是宋亭舟的舅母,再一看宋亭舟身后的老妇人,果然是之前见过一面的常金之母。
他与宋亭舟订婚这么大的事常金都没通知兄弟和老娘,想必是两家如今真的闹得很僵。
宋亭舟本就不是善辩之人,只是护著年迈的外祖母,不让舅母再动手。
孟晚躲在门口沉思了一会儿,如今的社会毕竟不像现代那么方便,能直接接了外祖母就走。
如今常家有儿子在,外祖母是万万没道理住到女儿家去的,便是她肯,宋亭舟舅舅一家为了名声也不可能放人。
宋亭舟是晚辈,且今后还打算走仕途,这个当口上门吵架只会毁坏他的名声。
纵然生气,可如今除了忍,暂无他法。
孟晚想通了事情关窍,换了个笑脸走进院子,打断了宋亭舟舅母常氏接连不断的辱骂。
“这便是舅母吧,您气色真好。”骂人骂的上头,脸红脖子粗的。
常舅母狐疑的看著孟晚,“你谁啊?上我们家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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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喷的宋亭舟终於从哑巴状態走出来,“晚哥儿你先走,一会我就……”
“別说话。”孟晚气不打一处来,宋亭舟到底年少,看著再老成也有几分气血在,冒冒然然的闯到人家家里,除了挨一顿臭骂半点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一走,外祖母只会受到更严厉的苛责。
“好啊,原来你俩是一家的,我的好大外甥长本事了,跑了个夫郎,这是又勾搭来一个?”常舅母阴阳怪气的说。
孟晚的头髮没挽上,那就是没出嫁的小哥儿,还未出嫁就隨外男到亲戚家,可不就是不检点吗。
孟晚怔愣了一下,什么叫跑了个夫郎,该死的宋亭舟竟然还是个二婚?
不过只一瞬他便恢復过来,仍旧笑对常舅母,“舅母说笑了,我是亭舟表哥的未婚夫郎,今日是来集会上做些小买卖的,路过舅母家,表哥非要进来看望您和舅舅,我这才厚顏登门,这是一点果子,拿来给孩子吃的,您別嫌弃。”
他前面那些什么未婚夫郎,又是做小买卖,什么看望她们,常舅母是一句没听进去,眼睛死死盯著孟晚手里的两包点心。
“这是给我买的?”常舅母手往前伸。
孟晚拿著点心的手往后一缩,笑道:“舅母,咱们在院子里说话也不太好吧?”
常舅母一拍大腿,亲亲热热的拉著孟晚的手,“嗨,你看我这人,光顾著说话了,哥儿快进来坐坐。亭舟啊,快扶你外祖母进屋,她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今儿又把钱给丟了,我这才说她两句,让你们见笑了。”
孟晚拎著那两包点心先一步进屋,宋亭舟见状扶著外祖母也往里走。
老人家拍拍外孙子的手腕,“我见过这小哥儿,叫晚哥儿是吧?是个好孩子,往后好好对人家。外祖母年纪大了,没几天好活了,不用特意过来看我。”她话里说不尽的苍凉。
宋亭舟抿紧嘴唇,是他没用,若是他能考中秀才,常金不必如此受人白眼,舅母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断不会如此对外祖母。
到了屋孟晚也没鬆手,紧紧捏著那两包点心,直到宋亭舟扶著外祖母进来。
常家的屋子里还算乾净,炕上整齐的垛著被褥,有个三岁小童在炕上自顾自的玩手,白嫩的脸上有颗朱红色的小痣,位置和孟晚的差不多,但更偏下一些,是完完全全长在脸上的,看来是位小哥儿。
常舅母將孩子抱起来亲了口,“雨哥儿,看谁来看你来了?小嫂嫂给你带糕糕来了。”
孟晚忙解释道:“舅母,您这就说错了,我叫您舅母是按著亲戚的份上叫的,我与表哥虽然订了亲,可到底还未成亲,您这样叫,若是传了出去,我真是……我……”
孟晚假装羞愧伤心,用手挡著眼角假哭,“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常家门口!”
常舅母眼皮一跳,嘴角的笑都差点维持不住,“是舅母说错了,雨哥儿,来叫哥哥。”
谁家上门做客张嘴闭嘴吊死的,真是和她那个大姑姐一样晦气,要不是那两包果子,谁让他进屋!
孟晚破涕为笑,“雨哥儿真是可爱,哥哥给你拆果子吃。”
他直接將那包贵的千层糕拆了开,递给雨哥儿一块。又顺手给外祖母和宋亭舟一人一块,接著自己也拿了块开吃。
“铺子里的果子卖的就是好吃,舅母,你也尝尝啊?”他了这么老多钱,自己不吃一块再走岂不是亏死!
常舅母脸拉了多老长,她眼里这两包果子已经是她家的东西了,被分出来这么多心疼的要死,偏偏又不能从人手里抢来,怕孟晚再分了另一包,忙说:“晚哥儿,舅母不吃,你舅舅还没回来,舅母这就將果子放起来给你舅舅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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