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著实嚇到了她。
“滴了药再睡。嗯?”
低沉质感的嗓音像融在清薄的雾里,温和又沙哑。
眼尾散著歉疚的红。
云岁晚闭著眼,不吭声,说不清是太难受还是在怨他。
季宴礼抿唇,拿了医生开的眼药水,轻声哄著:“把眼睁开,嗯?”
眼部的神经似被针挑著似的,云岁晚睁开眼,要从他手里將药水接过来。
季宴礼反手躲过,意思很明显,他来。
云岁晚没再和他犟。
滴完药水之后,他揉了揉她的头顶,说:“睡吧。”
起身来到门口,將灯关了,出去时將门掩上。
方便他时时刻刻注意屋里的动静。
季宴礼去了隔壁的书房,一待就是一晚。
云岁晚费了些时间才睡著,睡醒后就是第二天了。
旁边的床,睡前是什么样儿,现在还是什么样儿。
显然,季宴礼一晚上没有进臥室。
兴许是睡在了客房,或者有工作,具体什么原因,她並不关心。
眼药水是好用的,睡一觉起来眼睛已经没有了痛感。
折磨人却死不了的病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刚从床上坐起来,房门就被人推开。
原本以为早已去公司的人就这么出现在门口,云岁晚抬眸看过去。
季宴礼还穿著昨天的那套黑色西装,眼睛爬上了红血丝,眉角眼梢的倦意说明了他可能一晚上都没合眼。
走近时,她问到了一股浓郁的香菸味。
可能还抽了一晚上的烟……
他有菸癮,云岁晚一直都知道,但自从她搬过来后,他很少在家里抽菸。
对於他突然这样的原因,云岁晚心里跟明镜似的,却產生了一种痛快的感觉。
“眼睛还疼吗?”季宴礼顾忌著自己身上有烟味儿,停在离床一两米的地方。
云岁晚沉默几息,还是摇了摇头。
她不再看他,扭头找手机想看看几点了。
季宴礼心有灵犀般將床头的手机递给她,说:“报社那边,已经给你请了假。好好在家休息。”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必要急著上班了。
他將外套脱下,拿著衣服往浴室走,嘱咐她:“想睡就再睡会儿,睡不著可以下楼,厨房备好了餐。”
浴室的门被关上,里面很快响起了水流声。
再躺著也睡不著了,云岁晚起床,在隔壁房间洗漱完,之后下楼。
餐桌上果然如他所言,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突然多出来了一天的空閒时间,云岁晚慢吞吞地吃著,想著应该怎么打发时间。
想起夏斯年之前说过的画展。
她发了个信息过去,对面立马说好。
一拍即合,就这么定了下来
刚將手机放下,楼梯处出现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