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很流行呢!”
確切地说,那首歌正出自瓦尔哈拉公司製作的反法西斯宣传动画《执政官阁下的丑脸》。其中满是希儿怒火的讽刺之作。
汉斯当初看完时,忍不住抱著肚子大笑,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哎,世道一乱,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冒出来了。”
可对路易丝而言,只觉得这对顽皮的女儿不知不觉中丟掉了公爵家的体面,太阳穴突突直跳。
“总之,以后不准再唱这种歌。”
“咦?为什么呀?”
“因为......太粗俗了。”
“哪里粗俗啦?”
“这,这个......有些理由,是不能用语言解释的。”
“那到底是什么理由嘛?”
身为高贵血统的贵妇人,实在说不出口“蛋蛋”这种低俗词汇,路易丝只得含糊其辞。可双胞胎满怀好奇,拉著母亲的裙角紧追不放。
“谢了啊,妹妹们。”
趁著母亲被缠住,莱因哈特暗暗在心里感谢她们。
然而这份感激没过多久就消失殆尽,因为不久后,双胞胎也加入了母亲的阵营,对他的婚事出谋划策。
汉斯一家的平静生活,再次喧囂起来。
......
“你说想去阿尔及利亚?戴高乐上校,你这话当真吗?”
“是的,魏刚总参谋长阁下。”
在拉罗克政权治下担任法国陆军总参谋长的马克西姆·魏刚,听到戴高乐的话,眉头紧紧皱起。
他不明白,像戴高乐这样前途无量的军官,没多久前才刚刚摘下中校的肩章,就升上了上校。为何要主动请求调任到阿尔及利亚那种几乎等同閒职的地方?
“你现在身处参谋本部的要职,那可是其他军官想坐都坐不上的位置。可你为什么要踢开这把椅子,非要去阿尔及利亚?理由是什么?”
“作为一名军人,我希望能在野战部队中积累更多的指挥经验。”
“若真是为了这个理由,你在本土的部队任职也行,何必跑到阿尔及利亚?”
“在本土,根本没有机会积累实战经验,不是吗?”
魏刚怀疑地问道,戴高乐沉声回答。
“但阿尔及利亚不同。据我所知,儘管执政官阁下已施以仁政,那里的柏柏尔人仍与土著勾结,不断向伟大的法兰西举起反旗。”
“......哼,倒也如此。”
的確,自从拉罗克与国家社会党掌权以来,阿尔及利亚因对当地居民展开严厉的统治和镇压,小规模的叛乱与暴动几乎层出不穷。
而对此,法西法国的回应极端残酷,必要时甚至会將参与叛乱的村落,连同妇女与孩童一同夷为平地。
“况且,一旦战爭爆发,阿尔及利亚必將成为祖国的重要战线。”
阿尔及利亚的两侧,一边是西班牙总司令佛朗哥发誓要灭亡的眼中钉,里夫共和国,以及英属摩洛哥;另一边,则是奥匈帝国的属地利比亚。
更別提,大战时期义大利因惨败而连影子都没见过的战略要衝,苏伊士运河所在的埃及,阿尔及利亚还是唯一能直指那里的前哨。
“正因如此,我想在討伐叛军的过程中积累实战经验,同时亲眼见识未来的战场。”
“原来如此。”
魏刚简短地回应,手指轻轻敲著桌面,陷入沉思。
说实话,这要求並不算坏。
且不论戴高乐对祖国的忠诚,或是执政官对这位能干军官的宠信,魏刚本身就对这个高傲、和他那高挑身材一样惹人厌的戴高乐没什么好感。
不仅仅是他,其他法国將领们对戴高乐的印象也差不多。
纵观歷史,戴高乐这种人,从来不是能让上司喜欢的部下。
『他要是自己滚出我的眼皮底下,那对我倒是件好事。』
而且这份志向也算堂皇,执政官大概也不会反对。
短暂的思索后,魏刚下定决心,勾起一抹冷笑,对戴高乐说道:
“很好,我会立即安排你去阿尔及利亚。照理说需要经过繁琐手续,但看在你的爱国心与忠诚之上,我会亲自为你开路。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感谢您,总长。”
在魏刚下逐客令后,戴高乐行了个军礼,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大人,谈话顺利结束了吗?”
戴高乐一出门,就有一名佩著上尉军衔的年轻军官迎上来,低声问道。
他的名字是菲利普·弗朗索瓦·马里·德·奥特克洛克(philippe fran?ois marie de hauteclocque),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菲利普·勒克莱尔,戴高乐的亲信。
“没错,不久之后我就会被派往阿尔及利亚。”
“那就如计划所愿了。”
“没错,魏刚一向厌恶我。”
此刻,那老傢伙大概正愉快地开瓶酒庆祝吧。
“话说回来,菲利普,你真的打算追隨我吗?若是出了差池,不仅你,连你的家人都会遭殃。”
“我很清楚。但我绝不能袖手旁观,让执政官把法兰西引向毁灭。”
奥特克洛克当初也曾像其他法国人一样,为拉罗克的上台而欢呼。
但此后国家社会党的所作所为,却是任何一个法国军人、任何一个人类都不该容忍的。
“仅仅因为反对执政官,我的邻居就被拖往马奇诺村受难......这种景象,我再也不想目睹。而且我已经想好了极佳的化名,如今若是临阵退缩逃走,未免太迟了。”
“呵,说得也是。”
戴高乐忍不住笑出声来,抬头望向晚霞映照的天空。
这是他许久都无法再见的巴黎天空。
“......一定要活著回来,菲利普。”
“谨遵命令,上校阁下。”
而当他们归来的那一日,法兰西必將重获失落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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