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內......吗？”

风莎燕又问道，“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特別热衷於帮助別人的人呢。”

王拙耸耸肩道：“所以你今天，是也想体验一下乐於助人是什么感觉吗？”

“嗯，没感受过，又怎么確定自己是否喜欢这种感觉呢？但是果然，我不是特別喜欢做这种事。”

在那个母亲竭尽全力向她请求时，以及把孩子救上来后母亲真挚向她道谢时，风莎燕的內心是有被触动到的。

但是事后想想可能会被人围著，问这问那，耽误不知多少时间，这种感觉便迅速变成了烦躁。

所以她果断拉著王拙跑了。留下来接受他人的夸讚也许不是毫无意义的，但她还是觉得应该將自己的时间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王拙意识到，眼前的风莎燕还不是三、四年后剧情开始时的她。

现在的她刚走出校园不久，家世又赋予了她极大的自由。她正在这世界中跌跌撞撞的想要摸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想要找到自己的喜好。

这一刻，在王拙的眼中，风莎燕真正从动漫故事中走出，从一个设定好的角色，变成了一个不断发展改变，具有无穷可能性的，活生生的人。

“唉，风大小姐，现在的你还真是可爱呢。”

王拙笑著说道，抬头却见风莎燕正在自己面前，脸颊微微鼓起，居高临下看著自己。

这要不是俩人还不够熟，她怕不是就要动手了。

“且慢！且慢！女侠消消气！”

王拙后仰身体，控制面部肌肉摆出一张笑脸道，“你是觉得我比较喜欢做那种，嗯，达则兼济天下的事情，应该是个乐於助人的，是吗？”

“我哪有那么高尚。人心都是偏的，我也不例外。诚然，我算得上爱这个国家，也许还算得上爱著人类。但是具体到个人，我可做不到一视同仁。”

“在我心里，父母、兄弟、亲朋好友，乃至於我自己，总是比旁人更有分量的。只是我的父母都过得很幸福，两个哥哥跟一个弟弟都有了想走的道路，所以我也给自己找了一条。”

风莎燕后退一步，双手抱胸微微低头说道：“一条为国为民的道路？”

“那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王拙摇摇头道，“最开始我只是好奇，对未知的道理，对还没发现的世界。”

“那后来呢？”

“后来怎么变成这样，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王拙其实有所猜测，也许跟他在梦中的经歷有关。

“只是一种可能，不是有句老话说，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著吗？可能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能成为那个个子最高的。”

“说来奇怪，意识到自己能够影响许多人的命运后，工作对我来说就变得更有吸引力了。”

对王拙来说，一个陌生人可能是无足轻重的，但是眾多陌生人的集合却格外沉重。更何况这些人中可能还包括他的父母亲人。

这一切推动著他一日又一日走进实验室。

从那时起，王拙意识到，自己虽然只是个偏心的俗人，但也可以是个喜爱著人类这个集体的人。

“没想到你还是个挺复杂的人。”

风莎燕看著王拙，伸出手要拉他起来，“走吧。我收拾好了。你这人难得出来一次，总不能光是在酒店里聊人生谈理想吧。”

王拙拉住縴手，借力起身。

他的脸上有点热，倒不是因为牵手，而是在他小时候的记忆中，一男一女去聊人生谈理想，几乎就是两人在搞对象的意思。

只是这个年代，这句话早已褪去了曖昧的色彩。

他是重生的，所以才记得那个相对保守年代的事情。至於风莎燕，她大抵是不知道的吧。

“咱们接下来去哪？还回森林公园吗？”

“我带你去运动运动。你这体质也太弱了，怎么能当好顶樑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