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听见叫嚷,纷纷侧目,可一见到苏墨那一身苍松院道袍,目光之中都现出异色,为二人让出一条道路来。
“苏师兄!”
“苏师兄回来了!”
好不容易来到中心处,里面苍松院的几人都在,见到苏墨之后都是又惊又喜。
只有沈玉珂面色有些惨白的盘坐於地,一条手臂耸拉著搁在膝头,露在外面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隱隱有些被烧灼的痕跡。
凌瀟瀟连忙上前,摸出腰间一个瓷瓶,將里面的一粒药丸递了过去。
正是归元丹,外院弟子引炁运功之时,若是对灵炁掌控力不足,便有可能会伤及经脉,此药刚好对症。
沈玉珂有些虚弱的道了声谢,服下药丸闭目消化药力。
而在她的身边,姜鹿鸣脸色涨红,羞愧之中带著些不忿。
苏墨跟几人一一点头打过招呼,然后抬眼看向台上。
青台之上,曾欢欢正在与一人比斗。
“欢欢是何时突破小成的?”
他转头看向顾松青。
“就在三日之前。”
苏墨点头。
青台上的另一人身穿青底白斑道袍,面相削瘦,嘴唇略薄,想来应该就是那位方灵玉了。
只见他掌法大开大合,其势却绵延不绝,宛若有十臂十掌,一招拍下现出层层叠叠的掌影,掌风带起的热浪在几丈远的台下也依稀能感受到。
《叠炎真诀》
苏墨没想到此人竟已將这门功法练至如此纯熟,看上去已然不止小成境界,恐怕都快要摸到大成的边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无法在一年內筑基的?
他心中困惑。
不过好在与他对敌的曾欢欢所修乃是水属功法《沧浪真解》,正好水火相剋,虽然只是刚刚小成,还未完全巩固,但一时也不见落入下风。
见此情景,苏墨心中稍安,他看向姜鹿鸣:“姜师弟,你是如何与此人发生口角的?”
姜鹿鸣性格虽然骄纵,但也並非会刻意挑事之人,相反还有些“热心肠”,只不过说话太直,有时候难免让人心生反感。
都教院只不过是临时议事而已,这青云峰往后也並非是没人管了。
等鉴考司弟子回山,今日这场爭端总要分出个是非对错来。
他需要先了解事情原委,看到底是一场误会,还是那个方灵玉蓄意挑事。
姜鹿鸣看著沈玉珂,难得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沉闷道:“我们今日在演武堂中修炼,正好翠竹院的周师弟来请教功法,我便指点了几句,也直言相告以他的天资,首要便是入门筑基,莫要將功夫浪费在琢磨功法小成之事上,以免蹉跎时光;
“可谁知那个姓方的刚好路过,也不知戳了他哪里痛处,当即便是冷言冷语,几句不合,就要与我上台比斗,说是手底下见真章。”
周青余是和凌瀟瀟一同入的翠竹院,在縹緲峰上时,他们所在的小院离苏墨他们不远,姜鹿鸣又有些好为人师,故此经常指点二人。
苏墨看向顾松青,后者苦笑点头。
看来情况基本属实。
只是不知道那个方灵玉真是凑巧路过,还是刻意寻衅。
正交谈间,裴万里突然看向一边,面色不善道:“你来作甚?”
苏墨转头看去,却也是微微一愣。
来人身穿翠竹院道袍,五官长相却与台上那个方灵玉有五六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