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处於安乐,只会让原本孕育心气的躯体彻底颓丧。
见事情朝著自己预定方向走去,沈易心底暗自点头。
许北诚和清虚子就著此事慢慢商议具体框架的时候,沈易终於把心放了下来。
这转运使突如其来的一步閒棋,总算被自己化解了。
剿匪剿匪,他这匪藏身百姓,倒要看看郭宏波如何去剿。
正当事情敲定,几人准备忙活正事时,李虎突然纵马前来。
“大人,出大事了。”
“那天杀的戚平,竟然杀良冒功,整个扬州民怨沸腾了。”
“怎么可能?”沈易还没来得及说话,许北诚失声问道。
“戚平乃是沙场宿將,怎么会干出这等腌臢事来?”许北诚接连出声。
他同戚平平日里关係还算不错,自以为算是对他比较了解,突然得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心里便有些质疑。
李虎把视线投向沈易,见他轻轻点头后,把自己探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为防泄露风声,戚平昨夜领军动的手,今日回城时每个將领都像从血里捞出来的。”
“通行的商家传过来的消息,官道旁十里一京观,用来威慑山贼。”
“但好多脑袋,都是白髮苍苍之辈,哪儿能是山贼?”
李虎话音刚落,清虚子原本平静的脸上也是显出几分惶恐。
“怎么回事?为何万民心气消散了?”他瞪大眼睛看向筛选出来的灾民,只见他们身上原本无时无刻逸散的金色光芒戛然而止。
甚至於一旁旧衣上的万民心气也是有溃散之意。
“道长老爷,俺们家老人……”最先被清虚子选出来的灾民上前一步,哽咽开口。
“戚平,戚平,你怎么敢?”清虚子见自己好不容易寻来之物险些离他而去,咬牙切齿道。
“钦差大人,下官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许北诚也坐不住了,朝沈易施了一礼,准备去扬州看个分明。
“钦差大人,这等肆意妄为之辈,还请为百姓做主。”清虚子也是朝著沈易一礼。
他所属乃是道门,权力延伸不到世俗官场,想要为他寻来灾民出头,好保全万民心气,也只能求著沈易。
沈易脸色阴沉点了点头:“你我同去便是,若他当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本官绝不会置之不理。”
言罢,沈易唤人牵来骏马,三人一人一匹朝著扬州飞奔而去。
……
“你说,这人不求財,也不求色,甚至对权也不在乎,他究竟想要什么?”郭宏波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著一封密信,声音中满是纳闷。
“末將……末將不知。”堂下跪著的戚平垂著脑袋,犹豫半晌开口回答道。
“钦差要来杀你了,你让本官如何保你?”郭宏波嘆了口气,转移话题对著堂下戚平问道。
“大人明鑑,末將是被奸人所害。”有些凉爽的天气,戚平脸上却是渗出豆大的汗珠。
“奸人所害。”郭宏波喟嘆一声,“本官又如何不知?”
语罢,他便不管堂下跪著磕头的戚平,自顾自问道:“说是像匪,可偏偏又像那帮读书人,你说说,你到底是谁?”
郭宏波手中密信,唐劭二字赫然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