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连忙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请到宅內一敘。”

蒋干把程昱请到贵客堂，两人分宾主落座，蒋干这才解释道：“我在许昌得的病很像瘟疫，被隔离了很久，但实际上並不是瘟疫，我回来后请了最好的医师诊治，他说我很可能是被人下药了，因为正常生病不是有那种症状，只有下药才会出现。”

程昱更不解了，“谁给你下药，为什么下药？”

蒋干嘆口气，“如果襄阳未失，我还真想不到谁下药，可襄阳失守后，我就明白了，是西楚派人给我下药，怕我回襄阳破坏了他们的夺城大计。”

程昱点点头，“丞相要知道襄阳失守的细节，你详详细细，切不可有半点疏漏和掺假。”

蒋干半晌苦笑一声，“事情还得从我的好友陈道来找我说起！”

程昱又去各处调查，查找证据，验证猜测，次日中午，程昱来求见曹操。

“仲德这么快就调查完了？”

程昱点点头，“卑职已经打听到曹洪的消息了，卑职今天上午询问了西楚驻鄴城特使宋宽，他告诉我，三万曹军在北撤时被西楚军包围在当阳县，粮食断绝，最后全军投降了黄忠，曹洪突围时被俘，也成为了西楚的阶下囚。”

曹操长嘆一声，这个结果他其实也猜到了，襄阳失守，曹洪军队根本就不可能突破汉水北上，最后要么投降，要么被全歼，现在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那襄阳失守的细节呢？调查到了吗？”曹操又问道。

程昱点点头，“卑职昨天拜访了蒋干，他给我说了很多事，卑职今天又去求证，果然证实了各种推测，我就知道了襄阳失陷的真相。”

“什么真相？”曹操急问道。

“襄阳失陷是甘寧精心策划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关键人物是陈道，他是蒋乾的挚友，原本出任孙賁军司马，孙賁灭亡后，他以经商为生，他找到了蒋干，因为他善於理財，蒋干便把他推荐给了曹洪，负责给曹洪理財，不料几次理財大赚，曹洪对他越来越信任，几乎是言听计从，正是他全力怂恿曹洪出兵江陵。”

“此人莫非是西楚的奸细？”曹操醒悟。

程昱冷笑一声，“一点没错，此人正是西楚派到曹洪身边的奸细，他有个巨大破绽，卑职今天查到了，据他本人说，他一直在寿春，孙賁灭亡后，他就只能经商为生，可是我今天询问了孙辅，他告诉我，陈道確实是孙賁军长史，但他並不在寿春，而是跟隨孙賁一起南下了，他实际是在孙賁死后，投降了西楚军，他和鲁肃私交极好，由此可见，他被鲁肃派来潜伏曹洪身边，结果他成功了，成为了曹洪的第一谋士，留守襄阳。”

“具体是怎么攻下襄阳城的？”曹操又继续问道。

蒋干告诉我，“今年夏秋之际，东城外的堤岸崩塌，需要重建，本来是蒋干负责，结果曹洪听信谗言，把蒋干赶去许昌督粮，修建东城外堤岸的事情就归陈道管了，但陈道迟迟不修，这就使得西楚军战船可以直接靠上城头，用天桥甬道杀上城头，这是一个很大的城防漏洞，他本来想补上，但他没有机会了，修补大权落在陈道手中。”

曹操点点头，“这个陈道谋夺蒋乾的权力后，接手了东城外的堤坝修復，但陈道迟迟不动手修復堤岸，西楚军就有了攻陷襄阳城的巨大漏洞，应该是用船攻夺取了襄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