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往喉咙里滚。
写篇稿子,
得先裹层衣。
“这衣真他妈硌牙。”他对着镜子笑了。
两世为人,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他本不该如此,但是穿越到79年的茫然一直压在心底,他那点激情和渴望让他本能去想着用他的方式惠及更多人。
上辈子,随着网络舆论的发展以及打虎猎狐拍蝇的动作,百姓在官员和所谓的文人面前的地位和79年是有天壤之别的。
别觉得许成军蠢,他从小的教育告诉他,良心是什么、集体是什么、人民是什么。
他也自私,但是他有原则和底线,他知道自己至少应该做到什么。
他去过援藏、驻过村,看过生活最贫苦的那些百姓。
其实说白了,他在共情,共情这个时代的人。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乓啷”地一声,搪瓷缸子不小心碰掉。
钱明吓了一跳,玉米饼差点掉地上:“成军,你咋了?”
许成军笑着说没事。
脑子里突然想起马胜利的采访。
马胜利问“个体户算不算资本主义”,
他说“是劳动”。
有些话他没说出口
他想起2024年的超市,货架堆到天板。
想起小区门口的早餐摊,老板敢在招牌上写“加蛋加肠”。
想起自己写网文时,哪怕扑街也能骂句“编辑没眼光”。
“操。”
许成军笑骂一声。
然后自己乐了,他有点明白自己该干点什么。
文以载道、文以载道.
钱明有点莫名:“成军!你到底咋啦?”
“能咋呢!”
许成军深吸口气,笑的特别灿烂:“天热,可能有点上火。”
他用水抹了把脸,血水流进嘴里,咸腥!
“走,出去转转。”
许成军拽起钱明就往外走。
工农兵招待所的篱笆在身后倒,王大婶的大嗓门追了老远:“许知青!你的粮票还没交!”
没回头。
淮河路的青石板上,自行车铃叮铃铃响成一片。
穿蓝布衫的大嫂挎着竹篮,篮子里的铁皮罐晃悠着,里面是给摆摊丈夫温的玉米粥。
那粥稀得能照见人影,可她笑得比谁都甜。
许成军突然慢了脚步。
他想起自己写的“老周用南瓜瓤粘招牌”,当时觉得是机灵,是写作技巧,现在才懂。
那是老百姓在日子的裂缝里,硬生生钻出的芽。
——
不知不觉走到百货大楼。
玻璃柜台后,的确良布料挂得像彩虹。
一个穿蓝布褂的店员正对着镜子比划块碎布,手指捏着布角往身上贴,眼睛亮得像偷尝了的孩子。
有人推门进来,店员吓得手一松,布料滑回货架,慌忙转过身,脸上的红晕比布上的碎还艳。
许成军站在门口,突然没那么上火了。
他摸了摸下巴的伤口,血已经凝住了,结了层薄薄的痂。
“钱明,”他忽然笑,“你说……要是写个人,白天是店员,晚上偷偷试穿顾客的新衣服,会不会很有意思?”
钱明挠挠头:“啥意思?她偷东西?”
“不是偷。”
许成军望着柜台后那个偷偷瞟布料的店员,嘴角翘了翘,“是……身子没变,魂儿先穿上了新衣服。”
风吹过百货大楼的玻璃门,带着股布料的草木香。
许成军转身往回走,脚步轻快了些。
他知道那火没灭,只是换了个地方烧。
烧在心里,烧在笔尖,烧在那些还没写出来的字里。
总有一天,要让那些藏着的、掖着的、怕人看见的,都大大方方晒在太阳底下。
就像此刻百货大楼里,那块被店员偷偷摸过的碎布,总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穿在身上。
他得给这个年代加点料。
29章高潮章,改了无数遍了,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写的啥了,大家对付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