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间小会议室当中。

丘桐，田康，以及其他燕大数院和华清数学系的人都走了进来。

然后两方人马也各自坐到了会议桌的两旁，而丘桐和田刚就坐在最前面的两个座位上。

会议室中先是沉默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

不过，他们基本上也都知道，这场临时的会议是要干什么。

燕大的人將目光集中在田康身上，华清的人则集中在丘桐身上，等待著这两位先发话。

终於，丘桐先是开口了，他看著就坐在自己旁边的田康，说道：“你我又有多久没有像是这样坐在如此近的位置了？”

田康说道：“大概也有个几十年了吧。”

“嘖，时间过得確实很快啊。”丘桐道：“想想你当初还在读我的博士生时，会经常到我的办公室，和我交流那么多数学问题，一直到你完成了博士毕业论文。”

“当时我觉得你虽然没有多么惊才绝艷的天赋，但是凭著这一股子气，以后未必不能在数学界闯出……”

田康出声打断，“过去的事情，丘老师就不要再说那么多了，人始终是要向前看的。”

“向前看？”丘桐失笑地摇摇头，“我已经70岁，你也就比我小9岁，你觉得我们还有多少向前看的时间？本来就已经到了可以回忆过去的时候了。”

田康依然不答，只是道：“丘老师还是说正事吧，我们也都知道您今天是要说什么事情，是为了周淮吧？”

丘桐的表情恢復了平静，“你看，又急。”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有的人不喜欢回忆过去，是因为过去的记忆有些不堪，所以害怕回忆过去，你是不是这种人？”

田康说道：“丘老师，如果今天你只是想要批斗我的话，咱们其实可以换个地方。”

丘桐摇摇头：“批斗你没什么意义，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回忆一下过去，我还是你导师的时候，对你是否尽心尽力。”

“好了，既然某人不愿意，那咱们就谈谈周淮的事情吧。”他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向燕大的眾人，说道：“我的提议，还是和之前一样，共同培养周淮。”

“周淮今天在报告会上表现出来的天赋，相信你们也都看见了。”

“我想，他的这种天赋，你们之中有谁敢说，自己配当他的导师吗？”

说到这，丘桐环视一圈在场的眾人，说道，同时还多看了一眼田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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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的教授们倒算是无辜躺枪，缩了缩脖子，寻思丘教授您看咱们干嘛啊，咱们又不会跟你抢……

至於燕大的教授们都没有说话，章文继院士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想到今天周淮的表现，他自己也只能在心中嘆了口气。

的確，即使是他的水平，他也感觉自己没什么能帮到周淮的。

周淮的上一篇论文他还能够评价一下，但现在面对k3曲面上的佐藤-泰特猜想证明这一成果，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那种指导的能力了。

不过，燕大这边的人还是都看向了田康，想著这位会不会说些什么。

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田康此时却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丘桐见到田康没说话，面上倒是浮现起了一点欣慰，隨后重新看向在场的眾人，说道：“当然，我也不是很够资格做周淮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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