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知看了一眼跟刚刚十八层地狱走一遭的小人,脸色变得极其精彩。
它?
我儿子?
这都啥跟啥啊?
他摇了摇头,试著跟那黑色丝线取得联繫。
刚將代表自己意识的黑色丝线探出去,就与其一一接驳了起来。
海量的信息涌入,却並没有头昏脑涨的感觉。
反而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好好好!
千丝嫁灵是这么玩的对吧?
他想起了白九九的话。
考考我?
站哪边?
凌鳶?薛?祝凤仪?还是你白九九?
我那么多空中楼阁一样的猜想。
今天总算来题干了!
这一把。
我要贏。
顾行知深吸一口气,把小人收进怀里。
待情绪和气息都恢復正常之后,便大踏步离开了净室。
天色已经暗了。
医馆的主门已经关闭,只留下一个侧门供急诊病人方便,坐诊的大夫也只剩下了轮岗的三个。
“行知,你结束了?”
柳云綃笑著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回家吧?”
顾行知笑著点头:“回家!”
这一夜。
並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祝凤仪半夜潜入了一次顾行知的臥房,取走了那枚药瓶。
然后顾行知潜入了柳云綃的房间,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洗漱之后。
又无比正常地赶往了衙门,给凌鳶复诊煮药。
看著凌鳶喝完。
才笑著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凌鳶活动了一下:“我感觉我已经完全康復了!顾兄,我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吃饭,我想吃东街的油泼辣子豆了。”
“这可得悠著点。”
顾行知了:“你再忍三天,以你的体质,三天后就能胡吃海塞了。”
凌鳶眼晴一亮:“真的只要三天?”
“真的!”
“好!好好好!”
凌鳶嘿嘿直乐,不过看了一眼顾行知。
正常来说,他给自己餵完药就要走的。
今天她压低声音问道:“顾兄,有正事?”
顾行知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猜想么?”
“记得,怎么了?”
“我现在有九成的把握確定它是对的!”
“这!”
凌鳶面色微变:“你怎么確定的?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啊,有证据么?”
顾行知摇了摇头:“只有推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我可以证明。”“
“怎么证明?”
凌鳶有些急切。
顾行知思良久,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孙頜和裘欒审得怎么样了?能跟我说一下么?
一个问题,直接给凌鳶问得有些没底气。
哪有一上来就逮看机密问的。
可感受了一下。
顾行知体內正气依旧,甚至比往日还多出了几分锋芒。
她顿时放下心来:“孙頜倒是挺配合,他被劈天观的同党背刺了,所以说了不少內部的事情。至於裘欒,跟厕所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实在审不出来,只能靠笨方法找了,我大概锁定了三个地方,就是有点难搜。”
“也就是说,就算继续审,也基本不可能审得出来,是这个意思吧?”
“是!”
“裘欒品性如何?”
“渣一个!他在青州潜藏时,可杀了不少无辜的人。”
“这我就放心了!”
“顾兄,你这是何意?
凌鳶忽然產生了浓厚的兴趣,
顾行知笑了笑:“钓鱼!”
“钓谁?”
凌鳶愈发精神。
顾行知深吸一口气:“钓真相,钓星枢令,真相归我,星枢令归你。”
凌鳶有些好奇:“真相对你有用么?”
顾行知目光有些冷峻:“以前对我没用,但现在对我很有用。”
他彻底想明白了。
有人想把他当傻子玩。
之前他也会感觉到智商压制。
但现在他確定,只是信息差的问题。
当信息差拉小,甚至磨平,谁是小丑还真不一定。
凌鳶思索片刻,沉声道:“其实真相对我也很重要!顾兄,你打算怎么做?”
“我的计划,其实一点也不复杂。”
顾行知笑了笑,將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当然。
过程中出现了很多不好解释的地方。
但顾行知並没有保留,一一解释了个清楚。
凌鳶深思良久,终於还是点了点头:“反正这裘欒留著也没用了,那就听顾兄的,狠狠钓一次。”
顾行知鬆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等我消息!”
说罢。
转身离开。
凌鳶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才唤道:“影子,影子?”
没有回应。
她有些奇怪,精神波动又强了些。
“影子!”
“啊?”
影子如梦方醒:“小,小姐,你有事情?”
凌鳶惊了一下:“你声音怎么回事?你哭了?”
影子:
66..
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
影子才悠悠说道:“小姐,你的直觉真的很准。”
凌鳶有些得意:“那是当然!顾兄还是很聪明的。”
“小姐,我想请求您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如果真如同顾行知所猜想的那般,我想上您的身,亲自跟他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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