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九九惊了一下,按计划应当是把裘欒放给祝凤仪的,劫狱怎么就成功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顾行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太对劲。
因为裘欒的视角,依旧没有任何变动。
“怎么回事?”
“这个嘛——”
顾行知打了个哈哈:“可能是他们劫错人了。”
白九九眉头微皱:“不可能!劈天观有暗號,不可能——?嗯?孙家那小子,
好像被你救活了对吧?”
顾行知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九九眼角顿时泛起了笑意,难怪裘欒戴著头套,估计这头套没那么容易摘掉,劫狱的那些人又情况紧急。听到孙頡对出暗號,的確有可能考虑不了那么多。
如此速战速决。
衙门也能少一点损失。
劈天观不计损失打开的缺口就这么消失了,再打通就难了。
有意思。
又焦急地等了一刻钟。
下一根白毛飘了出来。
这次的匯报语气相当激动。
“长老长老!玄柳谷的那些人急了,衝上去抢人,双方干上了,结果扯开头套一看,发现不是裘欒。他们气坏了,又赶回衙门火併,结果內耗太多,力有不逮。我们已经找到裘欒了,马上找机会带他去找祝前辈。”
“好!”
白九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
很好。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很快。
她也听到了牢房里的声音。
一阵拼杀之后。
牢房门被端开了。
“裘欒!”
“月下共举杯!”
“鲍鱼钓龙龟!”
裘欒激动得声音都劈了:“你们终於来救我了!”
“快走!”
那人飞快解开裘欒身上的绳索,带他一路飞奔。
又经过了一番打斗,这才终於安静下来。
忙活了好一会儿。
头套终於被摘下来了,映入眼帘的正是白髮化作的光幕中出现的男子。
裘欒率先开口:“把我带出城,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们说!”
“別唬我。”
男子嘿嘿一笑:“你骨头这么硬,又不信任组织里的人,怎么可能告诉我们?”
裘欒有些急了:“我——”
男子打断道:“你別唬我,我也不跟你,只给你指一条明路。现在玄柳府里,只有祝凤仪前辈一个人,你要是觉得可以搏一搏,那我可以护送你去。如果祝前辈你也不信任,那你自己试著出城。”
“这—”
裘欒陷入了迟疑,但听了听不远处的骚乱声,很快就下定了注意:“好!帮我!”
男子丟出一件斗篷:“先把你身上的囚服换了。”
“嗯!”
裘欒重重点头。
很快,两人便在这个骚乱的夜中悄悄穿梭起来。
还没过一会儿。
又一根白毛飘进了净室。
“长老!我们已经成功接到了裘欒,感觉在关键时候,玄柳谷的人放了水。
现在老前已经带著裘欒朝玄柳府赶了,这货看起来好像很乐意。”
“很好。”
白九九忍不住笑了笑,旋即朝顾行知扬了扬眉:“小子,你猜的很准。”
顾行知有些好奇:“裘欒都不挣扎一下的么?对我师娘这么信任?”
白九九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我姐姐的威望可不是吹的,只要你拿出十足的诚意,她定能保你一生无忧。裘欒见我姐姐派人救他,心中自然会认为我姐姐有实力护他,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哦——.—”
顾行知若有所思:“那白前辈,这一场大戏里面,你真的只打算出白工,什么好处都交出去么?”
白九九上下打量著他,似笑非笑道:“怎么能算出白工呢?我跟我姐姐,向来都是同舟共济,从来没有过二心。我姐姐获利,就是我获利,何来白工之说?”
顾行知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背著她做这么多事?”
白九九轻哼了一声:“我背著她做事,只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她知道。怎么?
你这坏小子,怀疑我们姐妹情深啊?”
顾行知笑了笑:“你跟你姐姐,当然是姐妹情深。但你跟我师娘—-怕是未必!”
“嗯?”
白九九忽然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著顾行知。
顾行知也仰头看著她。
双方就这么对视著,气氛沉默了许久。
忽然。
白九九噗一笑,双手在顾行知的脸上一阵揉捏:“小顾小顾,你好聪明啊!”
顾行知:“.—.
另一头。
“膨!”
裘欒从墙头翻下。
抬头就看到了灯火通明的正堂。
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正在不急不慢地喝著茶。
热泪很快就浸满了他的眼眶。
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激动地拜下:“晚辈裘欒,拜见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