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著,就是一阵无比猖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老子九渊镇狱都扛过去了,你凭什么以为你这冒牌货的心月眸能击溃我?”
冒牌货?
听到这三个字。
祝凤仪悚然一惊,顿时有些慌张,一把掐住裘欒的脖子:“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裘欒挣狞一笑:“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確被你唬住了,你对当年事情记忆深刻,反应也是观主应该有的反应。
可惜啊!
要怪只能怪你太心急,真的给我准备了一万两!
我叔父曾说过,妖姬最是不恋黄白之物,更对珠宝首饰不屑一顾。
即便是发展势力,也会以修炼之物为主,只要势力够强,钱財根本不会缺。
可偏偏—你拿出了这么多,而且全都是珠宝。
这些都是薛给你准备的吧?
你可真是薛的小娇妻啊!
哈哈哈哈哈—”
祝凤仪:“..
裘欒双目不停渗血,仿佛在脸上划出了两道血渊,看起来无比。
他大声嘶吼:“薛!我知道你在!给我滚出来!”
“唉!”
后堂传来一声嘆息。
隨后。
薛封缓缓走出来,他失望地看了祝风仪一眼:“这么多年了,你终究还是不像她。”
祝凤仪:“
她鬆开手,露出了挫败和委屈的表情。
医馆。
净室。
“嘖嘖——“”“
顾行知咂吧了一下嘴:“可惜!还以为能偷听到秘密,没想到裘欒这么鸡贼。”
白九九好奇地看著他:“你居然一点也不惊讶?这个你也猜到了?”
顾行知笑了笑:“当然猜到了,要不是有这个猜想,我也不敢猜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钓鱼啊!”
白九九自顾自地跑到柜子前,把自己的水碗补满,饶有兴致道:“那你別急,慢慢跟我讲,我就乐意听这个。”
顾行知摩挚著下巴:“这要从何说起呢?”
白九九笑道:“从头说嘛!就从你给你帮你师父缝尸开始说起。”
顾行知愣了一下:“这你也知道?”
白九九慵懒地躺在石台上,美美地嘬了一口水:“我可是我姐姐最好的朋友,我什么不知道?就薛那两下子,我闭著眼睛都能猜到他想干什么。你说你的,说得让我高兴了,我会给你奖励的。”
“什么奖励?”
顾行知有些振奋:“能带我逃离这个鬼地方么?”
这根救命稻草,他是真想抓到。
因为很明显,白九九是跟祝凤仪同时代的大佬。
修为还看不清。
但在劈天观肯定有些地位,硬刚薛或许力有不逮,但带一两个人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却不料。
白九九面色一窘:“这件事牵连甚大,且不说你师父已经在青州成了气候,
他背后的人也不会允许你离开的。”
顾行知愣了一下:“他背后还有人?”
白九九撇了撇嘴:“不然呢?他在青州崛起这么迅速,靠著黑產匯聚了一波又一波高手。一批又一批来路不明的尸体运上山,来顶替曾名动天下的火狱妖姬。
你觉得,只凭他一个人,能做到这些么?”
顾行知:“—”
仔细想想。
好像確实是这个理。
白九九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虽不能救你,但作为长辈,一些大大小小的忙还是可以帮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能扳倒你师父。快说,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你师娘不对劲的。”
顾行知这才定了定神,稍微授了一下思路。
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一开始,我只当师娘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后来偶然听到了火狱妖姬的声名,也只是觉得她隱居的时间太久,被磨灭了锋芒。但后来...”
他把自己两次遭遇刺杀的事情讲了一遍。
神色带著淡淡的嘲弄:“秦茂是实力最强的弟子,他著急杀我,只可能是因为发现了我的潜力,他对我显露杀意,是在朱恆的葬礼上。
但我那时,修为其实並没有进步太快。
因为我的精力一直都在真元凝丝上,它只会改变真元密度,却不会改变真元总量。
只要不主动在人前炫耀,外人很难发现端倪,我只在师父师娘面前暴露过。
那就只有两种解释。
一是秦茂慧眼如炬,能看穿常人看不穿的事情。
二是有人告诉了秦茂。
我师父留我有用,自然不是我师父。
那就只能是师娘了。
可我师娘为什么要陷我於危局呢?
一开始我始终想不通。
直到我缝出了一具活的,我才终於有胆子做出猜想。
这个师娘,也是一个缝出来的货!
而且是秦茂缝出来的!
秦茂担心被我超越失去价值。
而她,担心被另一个更完美的祝凤仪替代。
杀我,便成了他们的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