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犯人印记怎么回事?
你们是怎么把守牢房的!”
说著。
吡啦一声撕开了裘欒的衣服,露出了他脖颈后犯人的烙印。
之前虽然因为朱恆露出了一些马脚,但玄柳谷整体还是乾净的。
可现在—
眾目之下,裘欒的尸体出现在了自家院子里。
不管別人信不信,先洗清关係才是当务之急。
凌鳶眉头跳了跳,没想到这老登反应还挺快,
看地上裘欒的户体,还有委顿在椅子上的祝凤仪,倒也確实符合刺杀未遂的说法。
薛扫了一眼几大家族的人。
心中愈发疑惑。
但对顾行知的疑虑已经彻底打消了。
他一开始怀疑顾行知跟凌鳶勾结,但如果是这样,他们绝对不会通知这些家族,地方势力失控本就是朝廷心头癥结,如此境况绝对不可能跟他们分享星枢令。
他表现的怒意更甚:“你们又是哪里来的混帐?凌总捕进我玄柳府,尚且可以算作追凶的权宜之计,你们也把自己当官差了?”
眾人:“..—·
都说薛性格怪癖不善言辞。
现在看来·——
娘的!
到底是谁传的谣?
这个老王八反应可太快了!
凌鳶上前一步:“薛神医莫要动怒!实不相瞒,躺在地上的这个,是朝廷重犯。方才不久,劈天观逆贼组织许多高手,发起了劫狱的行动,攻势之猛烈衙门实在难以招架,幸亏有这些义士出手相助。隨我拜访玄柳府,也是无奈之举。”
一番话,语气颇有怨念。
好像也不想被这些人缠上。
薛扫了一眼各家族的人,忍不住冷哼一声:“好!我看在凌总捕的面子上,不跟你们计较!现在犯人已经找到了,你们赶快带走,莫要耽误我给我夫人疗伤!”
说罢。
大手一挥。
直接將裘欒的尸首掀飞了过去,隨后就关切地走向祝婉君。
凌鳶赶紧飞身接住裘欒尸首,飞快探向他的眉心。
其他眾人也都围了上去:“凌总捕,怎么样?”
凌鳶俏脸微沉:“精神涣散,心肺衰竭,肾臟也已经透支,应当是受过很重的精神打击。”
冯家人当场就站了起来:“薛神医!这人伤势,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你出手救妻,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为何使用精神攻击?”
薛冷笑一声:“吾妻虽病重,却也有几分虚名留世,诸位难道忘记了吾妻的身份?这混帐口口声声说要求什么劳什子星枢令,便向我夫人出手,难道我夫人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眾人:“..—”
他们或多或少听说了一些祝凤仪和星枢令的传言。
如此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可问题是裘欒再监牢里受了那么长时间拷问,衙门的手段他们可是清楚的,额外的酷刑就不必说了,光是折磨著人不睡觉这一点,就足以想像裘欒精神状態有多萎靡。
精神快要崩溃的人,用精神攻击,去逼问祝凤仪星枢令的秘密。
你能编得再离谱一点么?
只是一瞬间,他们就得到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薛已经逼问出宝贝的下落了。
现在薛封让他们走。
他们可能走么?
冯恕当即上前一步:“凌总捕,我看裘欒的死有蹊蹺,可能薛神医也是被算计的。薛神医夫妇是唯二目击者,裘欒背后的劈天观又是足以危害青州的祸根,
务必要请他们帮我们好好破案啊!”
一番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但必须说出来。
哪怕把薛洗成白莲,也要把他双脚锁在玄柳府。
不然他一脱离眾人视线,恐怕很快就偷偷派人去把宝贝取走了。
“倒也不无道理!”
凌鳶从善如流,神情严肃道:“薛神医!为了青州福祉,也为了给尊夫人报仇,还请尽力配合查案!”
薛:“???”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薛神医!还请以青州百姓福祉为重!”
薛主:“???”
他气得有些肝疼。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道德绑架的一天。
所有人都睁著眼睛说瞎话,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就跟星枢令有关,但就是假装不知道。
彼此之间矛盾大翻天,却选择站在了一起,强行与自己僵持。
这件事。
不可能轻易糊弄过去。
玄柳医馆。
在裘欒死的那一刻,两人的直播夏然而止。
“还真问出来了!”
顾行知有些惊喜,没想到祝婉君这么有本事。
白九九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丝毫不顾忌在小辈面前展现玲瓏的身段:“那是当然了!那双眸那团火,是我姐姐的心火投影,虽然很弱,但品阶凌驾於一切心宿修士之上,外加透支灵魂,审一个裘欒不还是绰绰有余?”
“哦·——”
顾行知这才点了点头,原来不是祝婉君厉害,而是祝凤仪的遗產太丰厚。
难怪把九渊镇狱都解决不了的裘欒给解决了。
他看向白九九:“前辈,你对星枢令有兴趣么?”
白九九从石台上跳下:“我只对姐姐有兴趣,星枢令隨他们爭吧!不过—..”
她忽得话锋一转,好奇地打量著顾行知:“不过你肯定不想薛拿到星枢令,如果我是你,接下来应该会安排凌鳶带官差堵住薛,然后悄摸派人把宝贝拿了。
可这样的话,薛肯定会怀疑你。
让我想想你会怎么洗脱怀疑。
让凌鳶带上冯家人?
或者事先安排冯家人搅入这场浑水,
嗯..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薛竹篮打水,还得背上怀疑。
妙啊!
不过別人也不知道薛到底有没有逼问出来,这黑锅未必扣得稳啊!”
嘴!
顾行知属实惊了一下,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聪明到了这个地步。
这么短的时间,居然把自己的计划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愧是妖姬的妹妹。
他笑了笑:“別人不確定,那我就帮他们確定確定,这口黑锅肯定是要扣下的,但谁的脑袋上扣几成,那就看他们怎么分了。”
白九九笑眯了眼。
眼晴弯弯的,就像是偷跑出洞府,玩开心玩尽兴的狐狸。
她身体微微前倾,戳了戳顾行知的额头:“小顾小顾,你好坏哦,姨姨好喜欢。”
顾行知:“.—”